彆說,這大叔有點兒意思。
路上,林菲菲和我說新郎新娘是一個村的,兩個人一起在南方打工,這次回來就是專門辦婚禮,他們也算青梅竹馬了,讓我羨慕不已。
三蹦子在一個張燈結彩的人家門口停下。
新郎新娘這時還在路上,但一堆人已經在門口翹首以盼,熱鬨非凡。
我平時參加得婚禮大多都在酒店,基本都是一個流程,比起婚禮儀式我更關心飯菜的質量,但這麼接地氣的婚禮,讓我覺得心情瞬間被調動起來了。
很快,一排奧迪車隊就在街口出現了。
彆看是流水席,但該有的儀式都有,新郎新娘的婚車在門口停下,踩著紅毯走進了院子。
熱鬨非凡。
新郎新娘剛進去,林菲菲就拽著我往棚子裡走,邊走邊說:
“彆看啦,趕緊去占桌子,要不然第一輪等不上了。”
我很久沒吃過流水席了,居然連先搶占有利地形都忘了,不過有林菲菲在,我似乎不用擔心這些。
我們這一桌其他人都不認識,不過並不影響乾飯,流水席嘛……圖得就是一個熱鬨。
很快,幾盤涼菜就端了上來。
其他人紛紛下筷子,眼看眼前這盤豬耳朵都快消滅一空,林菲菲居然巋然不動。
我怕這丫頭吃不到,給她夾了好幾片豬肝豬耳朵,但她也不動筷子,連口水都不喝。
“菲菲……你怎麼不動筷子啊?是不是看見兩個發小兒都結婚了,心裡有所感觸?”
她翻了眼睛,唇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不是,我等著後麵大菜呢!越往後越是硬菜,你們現在多吃點兒,一會兒硬菜吃得就少一點兒。”
我傻眼了,愣愣地看著她,無話可說。
不得不說,還得是她。
後來硬菜一道接一道,肘子這麼硬的菜隻不過是前戲而已,後麵還有紅燒鯉魚,紅燒牛腩,梅菜扣肉,紅燒獅子頭。
就在我以為所有硬菜都上完了以後,一大排現烤的羊排忽然端了上來。
外皮烤得金黃酥脆,泛著誘人的光澤,輕輕切開羊排,粉嫩多汁的肉質一覽無遺,看得我直流口水。
這是最後一道硬菜了,可我們其他人早就吃飽了,都沒有戰鬥力了。
當然,林菲菲除外。
她前菜幾乎都沒怎麼吃,直到梅菜扣肉端上來開始,這才開始發力。
林菲菲夾起一塊誘人的羊排,歪著頭俏皮地衝我笑了笑:
“嘿嘿,你們吃不動了吧?那我開始吃了啊!”
在我目瞪口呆中,林菲菲開始了她的“吃播”表演。
一整盤羊排,她一個人消滅了將近二分之一,在座所有人都驚歎地看著她,紛紛稱讚不已:
“小姑娘真能吃啊!”
“能吃是福,這家夥比一個大小夥子都能吃。”
“……”
林菲菲放下筷子,其他人紛紛離席,這時候林菲菲忽然從包裡拿出幾個一次性塑料袋塞到我懷裡。
“乾嘛啊?”我滿臉茫然地看著她。
“乾什麼?趕緊把剩下的硬菜都打包帶走,你以為他們都走啊?人家找塑料袋去了。”
說話間,她已經拿起筷子,開始對羊排下手了。
我扭頭一看,剛才同桌那幾個大哥大姐,正拎著塑料袋往回走。
剩下的,很多人都帶回去喂狗,我也開始往袋子裡裝,邊裝邊說:
“你裝咱們倆吃的,我裝給你媽帶的。”
林菲菲唇角翹了一下,語氣中透著幾分難以置信:
“你現在可以啊!居然想著我媽?你給她打包袋的什麼?”
“大米飯。”
“靠!她好歹是我媽,你這是人嗎?”
“那你把羊排給她留著。”
“那不行!”
“那你說說你是人嗎?”
“……”
吃完流水席,她是被我扶著從大棚裡走出來的。
沒辦法,她這頓飯吃得太多了,腰帶都鬆開了兩個扣,頗有幾分當年我吃自助餐的感覺。
“菲菲,你隨了多少錢分子啊?不至於這麼拚吧?”
“1000啊!不吃回來怎麼行?”
“那也不能這麼吃啊!你不怕難受嗎?”
林菲菲微微一笑:“沒事,我有所準備。”
什麼?
我微微一愣,愕然地看著她。
她慢條斯理地拉開挎包的拉鏈,從裡麵拿出了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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