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她們倆原來是周疏桐的小迷妹,經常看她的直播,和她們談完價格,她們痛痛快快就答應了。
除了剛開播前三場,她們其他時間都不用來小院報到,就在自己家裡播,我們這邊負責給她們寄樣品。
我和她們談地按小時收費,一小時二百,兩個人輪流播,每個人每天兩小時,播兩天休息一天,她們休息的時候,我們頂上。
她們也可以給彆的品牌帶貨,但前提是不能占用我們的直播時間段。
簽完合同,她們倆表現得比我還高興,我有點兒茫然,難道我們直播間現在這麼受人推崇嗎?
她們走了以後,周疏桐告訴我,像她們這種兼職帶貨主播,現在一小時二百已經算高價了,現在五十,六十的時薪都有。
據說現在連三十一小時的偶有了,連播一小時,全程扯著嗓子喊麥。
沒辦法,為了多賺錢,很多小主播隻能多找兼職,有的主播一天跑三個機構帶貨,每天說話超過七八個小時大有人在。
我聞言後,沉默了許久,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不就是妥妥的內卷?
周疏桐見我低著頭不說話,輕輕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彆替她們鬱悶,沒辦法,現在做這行的太多了,隻要有一個商家往下壓價,其他人就都跟著。”
我苦笑著搖搖頭,“我不是替她們鬱悶!我是覺得自己給多了,果然沒有良心才能賺得更多。”
她噗嗤一笑,輕輕捶了我一拳,翻了個白眼:
“你少來了,其實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你要是那種人,也就答應趙靜她們那個品牌方,給人家回扣了。”
她稍稍一頓,唇角慢慢勾了起來:
“對了,咱們賭約可快截止了哦!你做好輸的準備了嗎?”
“不還有三天呢嘛!你彆著急啊!”
事實證明,我比周疏桐更了解人性,說完第二天,那個品牌的對接人,就給周疏桐打來了電話,態度極為和藹,好像之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她說昆城的旗艦店要開業了,照葫蘆畫瓢,也讓我們過去做兩場直播。
品牌公司的人也很聰明,如果數據好,就和領導談數據,數據不好,就說直播間好評如潮,如果實在連好評也沒有,那就自己讓員工在評論區留言,再發截圖給領導邀功。
我們給趙靜管的那家旗艦店帶貨的時候,連續兩天都霸占了服裝品類直播間的前三名,據說她當時立馬把截圖發到群裡和老板們邀功。
說到底,職場還是看利益,他們昆城品牌店的店長也不傻,對接人突然不用我們,人家也怕換個新主播數據不如趙靜她們。
平級之間沒朋友,他也怕老板之間拿數據對比。
對接人之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卑微,周疏桐一聽她說想“再續前緣”,很委婉地拒絕了,對方一聽她居然不同意,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哄她,好話說儘了,讓她一定給這個麵子。
周疏桐最後“勉為其難”答應了,她掛了電話,整個人頓時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對我說:
“餘斌!這次你可以啊!還真讓你蒙對了,對接這姐妹可卑微了,生怕咱們不同意。”
我立刻支棱起來了,挺直了胸脯說:
“什麼叫蒙啊!我這是了解他們,你是昆城旗艦店的店長你怎麼想?本來咱們倆做得好好的,不乘勝追擊,突然給你換一個主播,而且數據還是個未知數,人家肯定不樂意啊!萬一新直播間沒做起來,領導們把兩家直播間的數據一對比,昆城這家也太難看了。”
周疏桐燦爛一笑,“行行行!我認賭服輸,是不是等咱們從昆城回來,菲菲也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