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隻覺得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
明明早就說好了的事,我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終於把她盼回來了,可結果卻給我當頭一棒。
“什麼意思?”
我滿心蒼涼地看著她,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我清楚地看見她眼尾紅了,但她倔強地把臉扭到一邊,一開口的時候,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就是以後都不可能領證了,我已經說兩三遍了,你還沒聽清楚?”
我不是沒聽清楚,而是不甘心。
“你能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嗎?”
“我媽不同意。”
她言簡意賅,我卻覺得沒那麼簡單。
鄧美嘉以前也不同意,林菲菲一直堅定不移地站在我這邊,現在突然這麼說,我才不相信什麼都沒發生。
現在說什麼也無濟於事,逼她也沒用,既然這樣,我努力調整了一下情緒,反過來安撫她:
“沒事,反正你媽也不同意咱們的事,我都習慣了。”
“這次不一樣。”
我心裡突了一下,驚訝地打量著她,怔了一會兒,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
“那你能說說,到底怎麼了嗎?”
“沒什麼,我現在想睡覺了,有什麼以後再說吧!”
她深深地看著我,黯然疏離的眼神,仿佛藏著千言萬語卻一言難儘。
“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走進了次臥。
她現在擺明了想和我分居睡,這一次我沒攔著她。
今天不能說不歡而散,但家裡的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暫時先分開讓彼此冷靜一下,對誰都好。
我簡單衝了個澡,拖著疲憊的身體,有氣無力地回到臥室。
當她和我說完以後,我突然覺得好累,本來充滿了期待,結果到最後一地雞毛,我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我覺得有些奇怪,以前鄧美嘉也不同意,林菲菲一直據理力爭,現在這是怎麼了?
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氣氛沉重得讓人難以呼吸,我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心情像被籠罩的天空,一片灰暗,找不到一絲光亮。
沮喪像潮水般襲來,輕而易舉便淹沒了我。
剛才她說得那些話,像電影一幕幕在我眼前不斷循環播放,越想越覺得心情沉重。
我腦袋裡亂糟糟的,一直熬到第二天早晨天光放亮,才迷迷糊糊睡著。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林菲菲拉著我領證,可到了民政局,她突然又反悔了。
瞬間,我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眼角還掛著一滴淚。
外麵天光已經大亮,我迷迷糊糊爬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林菲菲早就已經起床了,她素白的臉頰顯得有些憔悴,我心疼不已,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四目對視,我才硬著頭皮說了一聲“早!”
“早!”她衝我輕輕點點頭。
說完早,我們倆好像忽然無話可說,她迅速低下頭,沉默了幾秒,才弱弱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