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慘叫聲打破夜晚的寧靜。
“要死了。”
顧澈側身一閃，躲開襲來的拳頭，拽開身上的被子，狼狽地滾到牆角。
頭上的帽子不翼而飛，他顧不得身上的傷，連忙站起身。
他抬起頭，黑暗中，少女那雙涼薄的墨瞳殺氣橫生，對他真動了殺心。
“等一……”
不等他解釋，少女抬腳朝他踹來。
顧澈嚇了一跳，邊躲邊喊，“阿昭，快來救我。”
再不來，他估計得英年早逝了。
“清寧，我是你二哥，不是壞人，彆打了。”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話落，淩冽的拳風收住。
顧清寧收回手，顧澈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忽然，房間的燈亮起。
看見房間裡的狼藉，匆匆趕來的人都愣住了。
顧澈帶著口罩，還是管家先認出他來。
“二少爺，你們這是……”
顧澈看著堵在門口的一群人，心底暗道倒黴。
他抬手扯掉口罩，燈光下，那張異常俊美的容顏掛了彩。
桃紅色的唇角浮出一塊烏青，看著十分違和。
“爺爺。”
這麼多人，他隻和顧老爺子打招呼。
顧海也不惱，像是習慣了。
顧老爺子皺眉，“大半夜的你們這是鬨什麼？”
顧澈抓了把頭發，餘光瞥了眼一旁的少女。
之前見過照片，但看到真人是第一次，真人比照片還要精致上幾分。
瑩潤的眉眼和他們母親也有幾分相似。
隻是那一身冷冰冰的氣勢，挺嚇人的。
顧婉婉走了進來，親昵地靠近顧澈身邊，細聲細氣地道，“姐姐，你怎麼把二哥打成這樣了，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
顧清寧站在原地，眼底壓著一絲霜意。
“二哥，你疼不疼，要不要叫醫生來給你看看？”顧婉婉目光擔憂地望向顧澈，輕聲細語的問道。
顧澈挪步，躲開她伸來的手，對她的示好並不領情。
“不用，一點小傷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顧婉婉表情僵住，施施然地收回手。
她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小聲地道，“二哥，我隻是擔心你。”
顧澈睨了她一眼，轉而看向顧老爺子，語氣緩和了幾分，“爺爺，不關清寧的事，是我沒有表明身份就擅自進了她的房間，她才誤會，現在沒什麼事了，您回去休息吧。”
顧老爺子板著臉，“都回去休息。”
扔下話，老爺子轉身離開。
程玉看著突然回來的顧澈，眸間掠過一絲深色。
她柔聲道，“婉婉，明天還要上課，趕緊回房間睡覺去。”
顧婉婉應了聲好，抬頭看向顧澈，善解人意地道，“二哥，你的傷還是趕緊處理一下比較好，我那有個擦淤青很好的藥膏，我去給你拿。”
和顧昭不一樣，顧澈渾身帶著股野性，他冷聲拒絕道，“不用。”
一而再地被拂了麵子，顧婉婉有些下不來台，眼眶紅紅的，像是要哭。
她聲音染上哭腔，“二哥，姐姐，晚安。”
說完，她不再逗留，轉身跑了出去。
見狀，程玉對顧澈的恨意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