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承挑眉,“要剪刀做什麼?”
顧清寧抬手探向後背,摸到一塊標簽,無奈道,“裙子的標簽不好拽,我在你房間沒看到剪刀。”
陶老夫人給她找的衣服都是新的,連標簽都沒剪。
傅君承看了眼標簽,放下杯子,伸手去拿剪刀。
“過來。”
顧清寧走上前,傅君承靠近,他低著頭,伸手繞到她的後頸。
兩人挨得極近,柔和的光線拉長了他們兩人的身影。
從遠處看,不知道還以為兩人抱在一起。
顧清寧還沒意識到兩人曖昧的姿勢,抬起頭,額頭觸到他繃緊的下頜。
她下意識地要後退,卻被男人低磁的嗓音叫住。
“彆動,剪刀鋒利著。”
他拿起標簽,視線滑過她纖細的脖頸,一股淡淡的清香灌進他的鼻尖。
刹那。
好不容易壓住的燥意衝破牢籠,張牙舞爪地衝他叫囂。
顧清寧催促的聲音落在耳畔,“好了沒有?”
傅君承濃墨般的眼眸滑過一絲清明,拿起剪刀剪斷標簽。
“好了。”
他收回手,把標簽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隨後把剪刀放回原位。
顧清寧望了望周圍,視線停留在冰箱上,隨口問道,“這裡有啤酒嗎?”
傅君承走了回來,端起牛奶遞給她,“小朋友不能喝酒,喝牛奶就好。”
顧清寧心思微動,那就是有嘍。
她掃了眼他遞來的牛奶,撇了撇嘴,“我今天已經喝過兩次了。”
傅君承眉梢輕挑,輕聲哄道,“喝熱牛奶助眠,剛才淋了雨得喝點熱的。”
他一直端著杯子,顧清寧隻好伸手去接,慢吞吞地喝著。
傅君承勾起滿意的笑,道,“都十二點了,晚上在這住?”
顧清寧表情呆滯了一瞬,怔怔地看著他,“在這住?”
傅君承伸手撩開她耳邊的碎發,笑了聲,“又不是沒住過,怕什麼。”
“才不是怕。”顧清寧抿著唇,眉眼瑩潤,“今晚已經很打擾陶奶奶他們了。”
傅君承雙手插兜,嘴角勾起淡笑,“他們已經休息了,不會打擾。”
顧清寧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我鞋子濕了。”
衣服可以用烘乾機烘乾,鞋子估計就廢了。
傅君承神色從容,道,“我明天讓人送一雙新的過來。”
“我不回去,我大哥會問的。”
“我去解釋。”
她每說一個理由,他總能把她的話堵回來。
顧清寧頓時無言。
傅君承伸手拿走她手裡的空杯,低聲道,“還是老規矩,你睡我房間,我去客房睡。”
說完,他轉身走去洗杯子。
流水聲響起,顧清寧的目光掃了過去。
燈光下,男人的背影修長挺拔,側臉輪廓線條流暢,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痕。
顧清寧突然想到一句形容他的話。
——神賜予一切的男人。
傅君承擦掉手上的水漬,一轉身,兩人的視線交彙到一處。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伸手推搡著她的肩,帶著她往外走,“走吧,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考試。”
廚房的燈一滅,兩人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
身旁的人突然拉住她的手腕,顧清寧偏了偏頭,視線落在他的手上,“乾嘛?”
傅君承神情淡定地道,“樓梯黑,你容易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