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出來的這六個人,最驚豔的是淩沫沫的曲子,音質乾淨讓人閉上眼睛,仿佛就能接近最潔淨的世界。
當時淩沫沫的聲音放出來的時候,導演王一第一個拍桌說道:“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不過,這隻是試聽部分,單曲打造,音質隻是其中考慮的一小部分,還要舞台感染力,爆發力,以及相貌。
畢竟,後期還是要包裝銷售的。
在這個物欲縱橫的年代,純粹的音質,已經不是那麼有絕對的市場力了。
所有人都知道捧出來一個新人,到底要冒多少風險,而電影的主題曲能帶紅一個歌星,一個歌星也能給一部電影打足夠的廣告。
所以,即便淩沫沫的聲音再適合這部電影的感覺,王一導演再滿意,也不太敢擅自做決定,他還是要參考一下投資人、製片人以及神話的意見。
…
當晚,李情深收到了王一導演寄來的六張CD以及ES高層給的一些建議。
除了王一導演很欣賞淩沫沫之外,其他人在淩沫沫那一欄給的建議全都是不讚同。
李情深把六張CD全都放了一遍,不愧是大海撈針般選出來的六個人,哪一個都很不錯。
按照目前的結果來看,淩沫沫拿到這首歌的概率幾乎為零。
李情深把房間裡的音樂關掉,抬手抹了一把臉,看向天花板。
從那天不歡而散之後,她就再也沒來上過課。
算算日子,差不多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
小姑娘的脾氣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犟跟什麼似的,被惹到一點點不高興,能跟你記上很久的仇。
而他也是,明知道他態度一不好,她雖然敢怒不敢言,但總會躲得遠遠地,那天怎麼就沒控製住?
李情深捏了捏有點泛疼的眉心,從桌上撈起煙盒,彈了一根煙出來,叼在嘴裡點燃走至落地窗前。
隔著繚繞的煙霧,他看著黑漆漆的半山腰,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他十四歲那年,被母親拽著去探望家裡的老管家遇見的淩沫沫。
小姑娘穿著很規矩的校服,趴在桌上寫作業,他視力很好,隔了挺遠的一段距離,還是瞄見了她做的題目。
一張數學卷子,他看了她五分鐘,做了也就六七道題,錯了五六道。
他當時就覺得,這姑娘長得挺粉雕玉琢的,跟個洋娃娃似的,特彆適合養在身邊當寵物,怎麼偏偏腦子就不怎麼好使?
再對她印象加深,已經是六年後,好幾年沒回國的他,在二十歲的那一年,回了一趟懷江城,那年春節,她跟著她外婆被他媽媽請來家裡跨年,腦子不怎麼好使的洋娃娃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像是個大姑娘了。
他就記得,那天跨年夜,沒怎麼說話的他多看了她好幾眼。
之後他回國回的相較之前頻繁了一些,每次回來,他總會找點理由去看她,大多數都是拿著他母親的名義去的。
他不太會主動去親近一個人,每次見她,能做的事就是給她帶些禮物,像是長輩那樣給她塞些零花錢。
久而久之,他覺得她好像就是把他劃分在長輩的那一行列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