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微微一笑:“如今觀公子氣色,可見恢複尚佳,小王也算放下心。這行刺之事,雖說是個人所為,但發生於我夏國都城,本王眼皮底下,實在沒有推卸責任的理由,小王不敢請江公子海涵,但有要求,儘管提出,小王一定想儘辦法滿足。”
江凡淡淡道:“江某可沒有要挾的意思。隻是,趙拓究竟為何做下此大不韙之事,還沒有定論,江某也不想妄自置評。不過,說句實話,江某身份敏感,有些事就算我不欲追究,但……唉……發生的太不合時宜了啊……”
他深深歎息一聲,似乎有些無奈道。
“哦?不知公子所言時宜所指為何?”
江凡看看他:“夏王要是這麼問,外臣就有些不好談了,此事有關國體,不如請王上派出使者,與我秦國禮官接洽,我個人說多了,唯恐麻煩啊。”
夏王隻是微微一笑:“江公子言重了,還是那句話,既然公子在我夏國出事,本王責無旁貸,公子也不是矯情人,何不直言不諱?”
江凡眨眨眼:“我這人啊,天生不會提條件,也不會談要求,不就是遭遇刺殺嘛,又不是第一次,既然大家看起來都沒事,我覺得這事兒可以到此為止,王上和相爺覺得……如何?”
他的話,隻要不是傻子就能聽明白其中的意味,更彆提那明顯擺在桌麵上的陰陽怪氣。
夏王卻好像毫無察覺,拍拍腿笑道:“我就說江公子海量,相國你還不信,且看看,是不是本王沒看錯人?不過,這可不行,若是不做些什麼,本王心裡過意不去啊,王爺再不想要,總也得考慮本王這心結不是?”
江凡忽然笑笑:“王上可真是客氣,話都說到這份上還有什麼不能談的。外臣也不是沒有氣量之人,既然王上誠意拳拳,江某也不欲追究,但是有些人是斷然不可放過的。”
夏王聞言,當時就道:“主凶趙拓一家,可交給江公子處置,但請江公子莫要為難那些軍中粗漢,他們也不過是想要為趙甲討個說法。”
江凡淡淡道:“王上的意思,是不希望此事深究?”
夏王點點頭,居然很誠懇:“此人我會殺,但不能交給公子來殺,此間道理,江公子想必也明白。”
江凡想了想,點點頭:“王上都如此說了,江某也不好不識趣,也罷,此事便請王上代勞了。不過……”
張儀接口道:“還是王上了解江公子,既然公子如此大量,放過這些不知輕重的兵痞,張某也得圖個心安,略備薄禮送上,王爺可莫要推辭。”
江凡看看他:“相爺乃我家師尊之子,這麵子怎麼也得給,聽相爺安排。”
張儀目中露出一絲精光:“如此……張儀也謝過。”
江凡擺擺手:“不忙,既然說道你我私下關係,有件事就不得不說,還有人曾經刺殺過本王,此人我也要。”
他雖然在跟夏王說話,眼睛卻看向了張儀。
夏王愣了下,扭頭看看張儀,隨即回過頭:“何人?”
江凡凝視著張儀:“相國客卿,田夫人。”
夏王神色一動,張儀卻沒有動容,但他眼中飛快閃過一絲莫名意味。
“哦?”夏王看向張儀:“這又是從何說起?”
江凡冷冷道:“相爺難道不清楚?”
張儀表情略顯疑惑:“哦?竟有此事?張儀的確不知情。難怪前日府上做客,公子便提起此人,唯獨想不到江公子以攝政王之尊,居然也和田夫人這等江湖客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