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笑了,這就是他臨走之前要去見張宰輔的原因之一。
不管用上用不上,總要有所準備,而有趣的是,陸輕侯當真在等自己。
“邊吃邊聊?”
陸輕侯微微欠身:“業已備好酒宴,王爺請。”
江凡指了指營地方向:“我那些弟兄?”
“早有吃食送上,王爺一聲令下,貴部即可享用。”
江凡滿意的點點頭:“辦事很周到,既然如此,本王就叨擾一番。”
陸輕侯的確是個騷包的家夥。
看這酒席之地,江凡就越發肯定這一點。
酒宴設在一座小山頂上的竹樓中,四周風光秀美,鳥語花香,可見對麵山上懸掛一道銀龍般瀑布,門前流淌一彎清亮溪水,屬實風雅。
“你看來就挺喜歡山頂,上次見麵,記得也是在山頂呢。”江凡四下打量一番道。
陸輕侯道:“陸某聽聞,王爺曾言,熱愛生活的人,運氣都不會差。”
江凡瞅瞅他:“你對本王研究很深?”
“不敢,陸某崇尚三國,視王爺為偶像。”
江凡道:“那你該知道,本王說的是愛笑之人。”
“愛笑之人,豈非一定熱愛生活?”
“有理。”江凡讚許的點點頭,在竹樓屋簷下的軟榻上坐下。
“隻可惜,陸某運氣好像不怎麼好。”陸輕侯也隨之坐下,邊斟茶邊有些自嘲道。
“陸都督有點自怨自艾呢?”江凡微笑著。
“算是吧,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得誌更是隨時隨地。”
“說的也是,都督幾番起起落落,也著實令人唏噓。”
陸輕侯淡淡道:“那代都督之職早已被撤換,王爺實在不必如此稱呼。”
江凡也搖搖頭:“是啊,出身楚國,學藝書山,卻於楚國鬱鬱,不得已入夏,然則空有一身才華,卻因出身備受歧視,十年幕僚小官不得重用,好不容易得遇良機伯樂,一戰成名,卻再受打壓,從都督變為一路守將,境遇之差,著實讓人唏噓。”
陸輕侯輕輕搖了搖扇子:“王爺是可憐陸某,還是調侃陸某?”
江凡喝了口茶,嗤笑一聲:“你覺得本王有那種閒心?”
陸輕侯點點頭:“說的也是,陸某芝麻綠豆小官,在王爺這等人物眼中,實在不值一提,能多走兩步來看陸某一眼,便已經是天大幸事。”
江凡輕笑:“得了吧,你這人雖然命比紙薄,但心比天高,內心從未屈服過天下英雄。”
陸輕侯拱了拱手:“多謝王爺誇獎,某卻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