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浪,見過主上。”
他自稱丁浪,更是讓丁少安神色劇變。
江凡看了丁少安一眼,目光轉向丁浪。
“早就坐不住了吧。”
丁浪沉默片刻,單膝跪地:“請主上成全。”
江凡輕輕歎息一聲:“雜家,你就那麼想要雜家麼。”
丁浪沉聲道:“屬下曾言,不敢奢求其他,但願諸子百家占一席,為我南陳遺族正名。”
江凡凝視著他:“你可知道雜家於秦之敏感。”
丁浪毫不猶豫:“知,故此不敢隱瞞,光明正大請求主上。”
江凡緩緩道:“你倒真是好心思……”
丁浪道:“施交亡故,嬴沛出逃,如今雜家群龍無首,數十萬雜家眾對大秦也是個麻煩,丁浪願效犬馬之勞。”
江凡看著他:“為了滅你陳國的大秦?”
丁浪斷然道:“陳國,已經是昨日黃花,秦陳兩國一山難容二虎,不過陳敗而秦勝罷了,後人應當看得開。何況蒙秦國大赦,南陳子民得以安居,白氏得以存續,惟感恩而已,不敢再生妄念。”
江凡不置可否:“丁浪……若本王答應你執掌雜家,你當如何行事。”
丁浪神色一喜,當即道:“惟上報國家,下安學派而已。”
“具體點。”江凡拎起酒壺,慢慢喝著。
丁浪沉吟片刻,斷然道:“今,雜家餘子散落大秦約三十萬眾,以兩派為首,浪若蒙王爺首肯,當收服兩派,於官府登記造冊,請朝廷委派官員監管,自此,遵王命,興學派,報國撫民。”wEnxUemI
他說的懇切,江凡則仿佛陷入沉思。
事實上,丁浪才是施交真正的傳承人,這點江凡知曉,自然也明白,他才掌握著雜家之秘,這點縱然是商君之子商雛也無法比擬,何況當年商君之死,使得雜家對秦國怨念深重,而歸順了秦國的商雛也很難獲得眾望所歸。
從許多方麵而言,丁浪都是最好的選擇。隻可惜,他太不老實,看似說的都是肺腑實言,卻讓江凡總是能感覺到他陰沉的麵容下深藏的野心。
可他忽然想起小翠說過,用人之所短,天下無可用之人。而今,雜家屢屢思變,若長期群龍無首,必定禍國殃民,丁浪……
江凡深吸一口氣:“其實,我很想交給你……”
丁浪臉上泛起驚喜:“多謝主上成全。”
江凡卻擺擺手:“先彆忙。”
他扭頭看向丁少安:“你不打算勸勸?”
丁浪一愣,扭頭看向那個總覺得熟悉的年輕男子,對方投來充斥著激動、複雜而又糾結的目光,眉頭不由微微蹙起。
半晌,丁少安長長出了口氣:“人各有誌。”
江凡凝視著他,終於微微點點頭:“想好了?”
丁少安淡淡道:“連老娘都不想管了,何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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