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膽大敢包天者仍有之,女帝一路,竟然遭遇三場截殺,卻始終無人能讓那九天之凰片刻停滯,可謂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女帝之霸烈,再度震驚天下。
漁州軍奔襲泰嶽,女帝孤身東去,秦三十萬鐵騎威逼魏境,天下各國頓時亂作一團,不知道究竟發生何等大事,但卻各自調動兵馬,以防不測。
唯獨晉國,竟公開策應秦國,軍隊甚至開始向魏國邊境運動。
至此,明眼人忽然發覺,秦與晉似乎關係非同尋常……
太子府水下密室,姬宗熠靜靜站在那沉睡的女子身前。
“子芙,你生了個好兒子,也得了個好兒媳呢……”
曾靜大學士緩步走上前:“是啊,沒想到,實在沒想到,西秦沒有出兵,但那位卻是以夫妻名義,單槍匹馬赴泰嶽,真是好膽氣,好謀略,好風采!”
姬宗熠帶著滿意的神色點點頭:“就憑這一點,她比我更了解那小子,一句漁州軍勤王,她便明白了,不必出秦軍。”
曾靜感歎:“夫妻之默契至此,除去殿下和子芙,老夫的確未曾見其他伉儷能做到。但這嬴無雙也委實霸烈,其如此行事,恐怕那小子也未必能想到。”
“她這是在作出最強聲援,更要展示給天下人看,他們……是夫妻。”
“夫妻……”姬宗熠嘴角抽動一下:“總覺得有點陰陽顛倒……”
“知足吧。”曾靜白了他一眼:“嬴無雙何等心智,顯然在借此昭告天下,今後誰也不可懷疑二人關係,更彆琢磨拉攏那小子。”
曾靜頷首:“難怪那小子選擇她,唯獨不知,他們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姬宗熠笑笑:“不必猜測,這小子想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說起來,舅父覺得那小子到底真昏迷,還是假睡覺?”
曾靜皺起眉頭:“你的崽兒,跟你一般詭詐,何必為難老夫?”
姬宗熠失笑:“舅父啊,怎麼還為老不尊了呢。不過,那日我親手觸摸其肌膚,驟然感覺其血如汞,似洪流橫衝直撞,雖然感受不到真氣,可肉身竟仿佛沉睡巨龍,生機如春雷滾動,故此斷言,他昏迷或許是真,但絕非重創之相,若不是那秘法後遺症,便是其肉身正在急速提升,身體一時承受不住所致。”
曾靜撚了撚胡須:“經脈不通,氣海雪山皆空,卻能施展秘法,瞬息武道通玄力戰千軍,奇哉怪也。”
“肉身。”姬宗熠目光灼灼:“其肉身絕對不凡,不知道他怎麼修煉的,我能感受到,那至少是聖境巔峰肉身,若非這等肉身,恐怕也無法承受那種秘法之力。”
曾靜神色驚奇:“肉身入聖?看不出來啊。”
“不是肉身入聖,是堪比聖境之肉身,這武道與當世所見皆不同,故此正常人根本看不出來,他藏的太深了,深的我都看不到底。”
曾靜一臉不可思議:“可還是沒法想想,區區二十歲少年,怎麼能做到肉身堪比聖境。”
姬宗熠道:“昆侖,我越發覺得他和昆侖關係不一般,他曾展示過昆侖獨有之先天一炁,這肉身,或許也是昆侖秘法鍛造。”
“大有可能,大有可能。”曾靜吸了口氣:“舉世之中,恐怕也隻有昆侖能讓平安起死回生,並造就這樣一個超凡之子。隻是昆侖中人從不入紅塵……”
“不……”姬宗熠目光深邃中閃爍著驚人的光彩:“昆侖……每甲子可有一人……”
曾靜頓時呆立當場,許久才有些顫抖道:“入世行走?”
姬宗熠緩緩點點頭:“我隻能想到這個理由。”
曾靜如同聽到絕對不可思議之事,半晌才緩過神。
“舅父聽說,昆侖入世行走入世修行,也不過是為尋求仙道而曆練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