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們會依了太子意麼?”
女帝沉思片刻,“尉獠的猜測和你的猜測,都是猜測,但我們始終無法知道你那老爹將如何操縱此局,走著看吧。”
江凡小心道:“若是我猜對了……”
女帝嘴角勾起:“那麼我便按你的心思配合。而且……”
他有點開心的俯身看著江凡的眼睛:“而且說明,你的確比尉獠還鬼精……”
第二天,是個陰雲密布的天氣,隱隱有風雷滾動,閃電在天際忽隱忽現,無風,氣氛顯得尤為壓抑。
“不是個好天氣哦。”江凡裹著褐色鬥篷走出帳篷,抬頭看了看,微微搖頭道。
女帝抬頭看著前方中央會場:“希望這烏雲壓頂,能讓他們清醒些。”
說罷踏上龍鷹衛八人抬著的軟榻,揮手命人出發。
江凡作為隨行的左相李修,卻沒資格登上去了,隻能在下麵跟著走。但他此時卻發現,女帝第二個隨從,所謂的護衛武將竟是那個混不吝——定國公,樊於期。眼瞅這滿臉絡腮胡、揉著酒糟鼻的家夥衝自己嘿嘿笑,江公子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怎麼會帶著他?
從秦國方陣抵達中央會場不過半盞茶功夫。很快軟塌落地,江凡發現其他四國之人也都在同一時刻來到。
江凡環視一周,果然,楚王、魏王、夏王、晉王皆到場,而他們身旁跟著的,也的確有自己見過的虞傾城、司馬如、張儀、白石公。卻唯獨不見鳳辰的鳳輦。
項臣依舊一身豪勇武將打扮,但並未拿著鬼神霸王槍,隻是腰間掛著一柄青銅劍,他作為楚國君,是有資格帶兵器覲見的,但這把劍一看就是禮儀用品,想來是虞傾城的意思。
他背後不出意外,跟著虞傾城,另外一是個身材高大,氣息凶悍的青年男子,樣貌居然和項臣有三分形似。江凡搜腸刮肚想了許久,才恍然記起,應該是那位項臣的堂弟——項坼,號稱楚國年輕代最擅長劍術的悍將。
魏王濃眉虎目,身著紫金王袍,同樣腰懸長劍,他麵色沉靜,目視前方台階,沒有和其他諸位打招呼的意思。
同樣,他身後跟著兩位,司馬如就不必說,另一人是個身材雄壯敦實,渾身頂盔摜甲的壯漢,看樣子是個沙場悍將,這相貌……江凡從腦子裡搜索一番,覺得應該是魏王最信任的那位武將虎侯。
夏王薑陳倒是一臉和煦,不管有沒有人搭理他,都微微躬身拱手向著其他四國君見禮,麵帶微笑,顯得頗為謙卑。
他身後自然是張儀,另外一人同樣是個武夫,還是個熟人——大夏第一先鋒官,來寶兒。不過這種場合來寶兒也沒拿著他那兩柄大銅錘,不知道當年小舅子留下的拳印還在不在。
司馬棘麵色憨厚,在五國君中顯得最為平庸,但江凡卻發現,他更加穩重,一國之君氣象已然徹底成型。司馬荊隻是掃視在場諸人一眼,目光最後再女帝身上停留片刻,才回過頭和正來打招呼的薑陳拱手一禮,寒暄了兩句,便不再多言。
照例,在他身後一文一武,除了白石公之外,那武將竟是楊門女將楊玄衣,這位身高近兩米的青衣銀甲女將軍顯然通過沙場曆練更加成熟起來,唯獨那眼神中的淩厲未曾絲毫變化。
有意思啊,每位君王身後都是一文一武,不過文臣是頂格,武將卻均非大帥,更像護衛將軍,有意思的是,這幾位好像都不是好脾氣的……
在江凡打量彆人的同時,其他人也都打量過他們三人,隻是同樣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