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道“這就不清楚了,但昆侖子曾言,蘇臻武道,乃凡俗之中最為接近先天一炁者。”
二供奉沉吟片刻道“陛下,蘇臻拒絕歸山,曾被廢掉先天修為,最終自創玄功,的確與世俗功法極大不同。”
平皇微微點頭,神色雖然平靜,但江凡意外感受到,他那平靜的外表下,似乎潛藏了幾許失落之意。
“原來如此……隻是……”平皇目光疑惑“若隻是這些,為何要老朝奉發此毒誓?”
江凡無奈一笑“沒辦法,我也不想啊,但昆侖有嚴令,不得泄凡人入山之事,這其中好像有大因果,我也是被逼無奈。”
江公子早就看明白了,隻要事關昆侖,說的多玄乎都能有人信,而且越玄幻可信度越高。
果然,平皇也好、二供奉也好,都頷首似能理解。
但平皇卻有另有疑問“……你非孫老親人,為何他對你另眼看待,你又為何重病至此?”
江凡搖搖頭“臣自從記事起,在這世上已然舉目無親,先天之疾屬實無法說清來由,但臣與孫老之緣分,則源於其後人。臣流浪於南疆之時,偶遇孫老後輩一童子,感情頗深,孫老因此而對晚輩青眼有加。”
平皇似有些懷疑“這般巧合?”
江凡點點頭“世上之事,豈非都從巧合開始,陛下如不信,可以派人去南嶺千佛寺探查,那童子,如今便是千佛寺佛子,而佛子殿中無數靈寶皆為臣所贈予。”
江凡自己內心都有點抽抽,真是會編啊,想起自己當初講評書說三國,修修改改根本不在話下,簡直信手拈來,難不成自己天生就有當編劇的天賦?
果不其然,千佛寺佛子一搬出來,平皇似乎終於信了,因為這種事一查就知道,根本不可能說謊,尤其他還清楚,自己的二兒子在那當南宗之主。
於是,江凡對那不可名狀的失落情緒越發感受清晰,可平皇分明看起來平和淡然,氣息也沒有絲毫波動,但這情緒卻似乎透過肉身直擊靈魂,讓江凡有些驚異莫名。
“……卿家……也是個苦命出身……”平皇略帶同情的道。
但江凡從這句話卻聽出來,他似乎失去談下去的動力,沒話可說了,也不想再說什麼。
見狀,江凡知道到了告辭的時候,便緩緩站起身施禮“臣叨擾已久,不敢耽誤陛下休養,若無他事,臣請告辭。”
平皇點點頭“此番不過是想見見我大周年輕棟梁,並無他事。”
江凡又向著二供奉施禮“晚輩告辭。”
二供奉含笑道“如今江公子已經貴為國相,事務繁多,老夫也便久留,今日一見足矣,煩請公子代為問候孫老。”
江凡答應下來,剛要離去,二供奉卻取出一個玉盒“此物為老夫所煉之陰陽調和丹,勉強算作見麵禮,若不嫌棄還望收下。”
江凡沉吟一下,沒有推辭,謝過之後轉身走向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