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日理萬機,無暇分身會見,快快退去。”
突然,砰的一聲。
拳掌相接聲響起,屋頂兩人已然交手。
蒙麵人拳腳功夫不俗,出拳來勢帶風,勁急招催,褚萬裡不敢硬接,揮掌從側麵磕開。
呼吸間兩人已交手數招。
一聲沉重的悶響傳來。
兩人再次拳掌相撞,分開後各自退開。
褚萬裡體內功力震蕩,隻覺對方功力深厚,騰挪間身法不俗,自知不敵對方。
“閣下到底是誰?這般身手,絕非泛泛之輩。”
青袍人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再接我一招。”
對方話音未落,身形已飄動上前,再次出功襲來,褚萬裡已知對方來挑釁鬨事,對這仇家惡客也不客氣。
再次運氣伸拳,欲提身而上。
一道女聲驀然響起。
“哪來的屑小之徒,王府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人未見聲先到。
倏然,一條軟鞭從窗戶靈活探出,鞭梢閃著點點寒芒,直撲青袍人麵門。
眨眼間,已到蒙麵人身前,淩厲之勢攝人心魄。
青袍人不願硬接,腳尖急點青瓦抽身後退。
“錚--”
響起一聲清吟。
手中長劍已然出鞘,劍影輕揮宛若遊龍,冷光一閃,蕩開來勢陰厲的鞭影。
此人借力後退數丈,隨即凝神望去,隻見屋頂站著一位端莊媚影。
身著紅袖羅衫,腳上套著一雙雙白玉蘭花鞋,發髻高高挽起,青蔥粉嫩明豔動人,未施粉黛清新脫俗。
露出的皓腕腳脖白皙如玉,動人心神。
剛才的出手動作不拘於形,詭異刁鑽,飄忽間儘露狂野,讓人不禁暗歎英姿勃發,颯爽不羈。
此女正是刀白鳳。
“姑娘是何人?在下來此是找段王爺切磋一番,無意與爾等家眷動手。”
刀白鳳持鞭而立,嗤笑道:
“我家夫君豈能隨便相見?鬼鬼祟祟進府以布遮麵,一看就不像好人。”
突然話音一轉,譏諷道:
“你這點三腳貓功夫不夠看,回去練個十年八年再說吧。”
青袍人眉頭一皺,握緊劍柄。
“還沒打過怎麼知道不行......鎮南王府竟靠一個女子撐麵,不怕人笑話?”
褚萬裡,朱丹臣聽見來人這般譏諷,已是怒火難耐,悄然形成合圍之勢。
見對方對方亮出兵器,也操起各自兵器準備動手,二人分彆手持魚竿和判官筆,遠近互補,攻伐相宜。
四大家臣合稱“漁樵耕讀”,他們正是其中的“漁”“讀”二人。
“王妃金枝玉葉之體,不可輕易冒險,且作壁上觀,待我兄弟二人擒下這犯駕狂徒,憑您發落。”
刀白鳳擺擺手,拒絕了褚萬裡的關懷之意。
“今日惡客上門,正好讓我活動活動,好久沒動手都要生鏽了,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野匹夫,嘗嘗皮鞭的滋味。”
二人見王妃甩動鞭子後擺了個起手式,一臉興奮,蠢蠢欲動。
褚、朱二人見此不再相勸,準備一邊攻敵一邊保護王妃。
眼看雙方蓄勢待發就要動手,一道威嚴聲在院中響起。
“住手。”
大廳門口站著一位紫袍青年,國字臉,神態俊秀威猛,濃眉大眼,凜然有王者之相,言語間威嚴儘顯。
段正淳說話間腳下一動,拔地而起,輕輕向前飄去,動作行雲流水。
眨眼間已站在屋頂。
“鳳凰,收起鞭子,這種事無須你動手,讓我來。”
段正淳看著麵前刀白鳳,眼含柔情,說完伸手挽上一對柔夷。
摸索一番後不由分說,一個公主抱將其攬入懷中。
縱身一躍,如柳絮飄飛,似疾且輕,穩穩落地立在廳前。
然後將發燙的身子,緩緩放下。
今天的突飛猛進,全靠她肚裡的受精卵細胞,如今正是嗬護期,不宜大動乾戈....連沐浴更衣都沒用丫鬟幫忙,就是擔心刀白鳳心裡不忿,爆脾氣發作傷到胎兒....
段正淳見刀白鳳麵色酡紅,不由一呆。
蒙麵人施展輕功落到院中,見段正淳旁若無人秀起恩愛,心中不忿。
“不藏女人身後了?來過上兩招,打情罵俏,留著晚點上床再說。”
段正淳抬眼望去,隻見蒙麵人一身青袍,體態勻稱,單手持劍。
從眉宇間來看,也就大自己幾歲。
還瀟灑的挽了個劍花,他對這裝比行為,視而不見。
隻是盯著一身青袍,有了幾分猜測。
段延慶。
沒錯,青袍人正是前朝太子,段延慶。
此時他四肢健全,未拄雙拐。
現在還不是四惡之首,知道禮義廉恥,心理沒變態扭曲。
見了女人也知道留手。
段正淳第一眼,已認出他的身份。
但沒出言拆穿。
給這老小子留著麵子。
一會兒把他打趴下,沒馬甲不好看。
段延慶藏匿許久,本想回皇宮看看,霸占他位置的竊賊嘴臉,順便出口惡氣,可皇宮戒備森嚴。
蒼蠅都飛不進不去,他更進不去。
隻能退而求其次,來王府收拾其胞弟段正淳,試探一番仇人的武功境界。
後期遇上更好應付。
此番前來不想暴露身份,故意用變聲之法,裝出粗獷嗓音,同時使的招數劍法,也不是家傳武學。
他見段正淳一上來,就跟刀白鳳秀恩愛,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心中不忿,不由出言相激。
“久居王府,已磨平了鎮南王大將軍的銳氣,連一介無名小卒的邀戰,都不敢接?”
“你不是無名小卒,以為蒙塊布就認不出你了?.....既然你有此興致,就陪你過幾招。”
段正淳說完,對刀白鳳笑了笑,給了個放心的眼神。
運轉真氣,施展鬼魅身法欺身而上。
也不操持兵器。
食指一豎,激發指力攻向對方。
段延慶雖然心有準備,再見到對方這麼離譜的近身速度,心裡不由一緊。
手上卻動作絲毫不慢,一招“其利斷金”起手,將長劍舞的密不透風。
劍影如梭,去勢如電,不給對方貼身點穴的機會。
一陽指的戰鬥方式他再清楚不過,隻要不讓其近身點穴,便可穩占上風。
段正淳見對方防守甚密,根本沒機會近身。
當即在三丈開外停下,朝青袍人食指一點。
青袍人見此怪異行為有些發愣。
隨後手裡的長劍與熟悉的一陽指力相接,兩股力道相撞下震的他虎口生疼。
段延慶心中大駭。
段正淳明明跟自己武功境界相差無幾,嚴格來說,比起自己還略有不如。
這隔空而來的指力,是怎麼回事?
四品?
段延慶思考片刻,壓下心中不安,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難以接受。
他眼中精光一閃,全身力量彙聚於一點。
劍尖點地一躍而起,借力反手一劍遞出。
劍光如虹,再次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