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鳳的心動了,原諒他億次。
情人太多也有煩惱。
時間久了記不清到底有多少個,孩子的事更是一筆糊塗賬,導致他患上了嚴重的PTSD。
一有年輕漂亮的姑娘認爹,他就條件反射想負責......
少室山下蕭遠山逼問葉二娘虛竹他爹是誰,所有人都認為是他,包括他自己。
玄慈方丈再emo會兒,段正淳準備接鍋了。
這就是愛,說也說不清楚,這就是愛,糊裡又糊塗......
......
“小二,給我上壺好茶。”
突然一道剛直洪亮的女聲響起。
段正淳飄蕩的思緒被打斷,側身望去,隻見右桌邊坐著一位清秀的倩影,端坐澄心,衣襟飄飄。
一舉一動之間透著一股潑辣颯爽的味道。
圓潤的臉蛋,雙唇粉粉嫩嫩,修長的雙眉微微向上揚起,像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想要上去征服一番。
隻見其身著淡青長衫,腰束一根紅色帶子,顯得分外乾練,桌上放著一把刀,刀身細如柳葉,發出藍燦燦的光芒。
此女看上去讓人眼前一亮,段正淳也不覺多看了兩眼,目光移到那藍芒閃動的柳葉刀時,心下頓時有了猜測。
“修羅刀秦紅綿。”
她的兵器就是湛藍的修羅刀。
茶鋪小二見來人樣貌甚美,兩隻小眼滴溜溜直轉,看見對方身前寒光直冒的刀心裡一驚,臉色變了變。
立馬進屋提了茶壺上前,笑眯眯道:
“小鋪設在偏僻之處給過路行人解渴的,隻有普通清茶,太好卻是沒有了。”
“沒關係,能消暑解渴就行。”
說完將兩枚銅板拍在桌上。
“好嘞。”
小二倒滿茶碗麻利攢起銅錢便又去忙了。
秦紅綿待茶滿上,不顧形象的端起大飲兩口,這才覺的口乾舌燥稍去,疲乏也減緩了幾分。
隨後一邊張開粉嫩杏口,慢條斯理的品起茶水。
一邊想著近期發生的種種。
她身處此地都是因師妹甘寶寶不小心打碎師傅定玄子的玉如意而起,師妹闖禍後擔心受罰,害怕之餘便私逃下山。
師父定玄子發現寶貝被毀,徒弟又突然不知所蹤,一下便想明了其中緣由。
闖了禍不來躬身領罰竟是出逃躲避,這般操作讓她心中不禁氣火兩生。
一怒之下伸手拍出一掌,便劈碎了議事廳的梨花木案桌。
秦紅綿知道師父性格孤僻,不善言辭,但這樣怒火滔滔的神情,她還從來沒見過。
廳下弟子仆從黑壓壓跪倒一片,無人敢吱聲,生怕觸其眉頭引來無妄之災。
師父當即下令讓大師姐帶著眾弟子下山捉拿逆徒,並商量了詳細人員部署,誓要捉回逆徒,嚴加懲罰。
師父和兩位師妹則留守山門,一眾弟子隨師姐下山。
秦紅綿與師妹甘寶寶平日交往甚密,兩人之間感情頗深,她心裡清楚此番師妹若被捉住定將重罰,逐出師門都有可能。
為今之計,隻有先找到甘寶寶,讓其回山主動找師父認錯,或許還有被原諒的可能,從輕處罰。
於是,在下山之後謊稱忘帶兵器,要重回門裡取來讓眾人先走,待大部隊走後她則偷偷抄了另一條路,前去打探師妹行蹤。
隻是她從小在玉筆峰長大,對俗事凡塵了解不多,不懂世故,不通俗法。
尋起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如今找尋三日也沒有打聽到一點消息,不禁有些著急,又值日頭正盛。
曝曬炙烤下疲憊不堪,隻好找地方歇腳,避避暑氣。
連日來無所建功讓他有些灰心意懶,甚至有些懷疑。
這般不停奔波真能先師姐她們找到人嗎?
如此想來不禁有些氣倦神疲。
小二那熱情的聲音正合適宜的在她耳邊響起。
“客官可有意打尖,本店有另行歇腳的地兒。”
“作價幾何?”
“不貴,都是為了照顧過路行人,隻需兩個銅板。”
“行,給我安排個房間,我隻歇息片刻就走。”
“客官裡邊請。”
小二聽後臉色一喜,手巾搭肩熱情的躬身在側相請,將秦紅綿讓進店內。
段正淳見兩人走進內堂,不禁搖了搖頭。
旁邊的華、褚二人相視一眼頓時心領神會。
秦紅綿隨小二進店挑了間屋子,剛坐下便感覺天旋地轉,渾身乏力,伏在案上癱軟不起。
“不好。”
她心裡暗呼大意。
連忙提氣運功,卻一絲內力都調動不了,明白定是歹人在茶水中做了手腳,心有不甘想支身坐起但手臂根本不聽使喚。
掙紮一番後又軟了下去,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忽聽一陣腳步聲傳來。
“小美人長的可真水嫩,吆!這還帶著刀呢,女中豪傑,英姿不凡,看著潑辣有味,我喜歡。”
秦紅綿聽到這番言語心裡一緊,想呼喊出來盼路人相救。
隻是有心無力,張口嘗試一番半點聲音沒有發出。
一顆心直往下沉。
使勁撐著眼皮,想保持一絲清明再尋解救之法,不想眼皮卻越來越重,到最後用儘力氣都張不開一條縫。
上下眼皮合到一起便昏睡過去。
再無知覺。
......
太陽西斜,暮色降臨。
白日的暑氣正在慢慢消散,屋子裡也有了一絲涼爽。
秦紅綿從昏睡中悠悠醒來,抬眼望去,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
心裡咯噔一下。
使勁想回憶入睡前發生的事,但腦子一動便感覺頭疼欲裂,難以維持。
條件反射下伸手摸向腰間,腰帶已經被人解下,臉色大變,心裡惶恐無比。
耳邊響起清晰的腳步聲。
兩手胡亂摸索下,突然碰到了薄如蟬翼的柳葉刀。
心下稍定,向門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