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又講了些江湖勢力的分布的等級強弱,各門各派功法絕學,以及一些隱秘怪談,風流韻事。
秦紅綿聽到將“長春功”內功修行有成,可駐顏不老,宛似十八九歲,皮光肉滑,麵白唇紅。
不禁心神一動,又有些懷疑。
“當真有那青春永駐的武功心法?”
她真氣運行已基本無礙,當即停下功法聊起來。
“我是從一本古籍上看來的,此書為名家所著,想必是真的,長春功雖有駐顏之效卻無長生之基,就算習練有成,待大限來臨終究會化為一具枯骨,隨風消散。”
“長生?你想的還挺遠的,那虛無縹緲的境界連我師父估計都不敢想。”
“若能與天地同壽,日月齊輝,去探一探世界的起點,看一看時間儘頭,豈不有趣?”
“你看書看呆了吧,儘說些癡傻話。”
“想一想又不妨事,我若修成那通天徹地之能,有了騰雲駕霧的本事。”段正淳一臉正色,“帶你上九霄雲天觀星攬月,摘一縷天外雲氣可好?”
“你有病,腦子上的病。”
“大丈夫自當有淩雲之誌。”段正淳目光灼灼的盯著她,“若真有那天,我踏著祥雲去找你呢?”
“那我便陪你上天入地。”
秦紅綿說完後感覺這話竟有些曖昧,不由害羞起來。
突然,一聲暴喝從外麵傳來。
“什麼人?”
段正淳和秦紅綿當即起身向大廳而去。
隻見廳中有三人持刀、棍、棒而立,三十來歲模樣,形貌猥瑣凶厲。
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
左邊是個方臉漢子,眉毛單豎,滿臉橫肉,中間是個紮髯漢子,一臉粗狂模樣,眼大如鈴,右邊是個眯眯眼的矮瘦男子,長的鼠頭賊腦。
左側的紮髯大漢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打量一番後囂張道:
“快給我三兄弟做些肉菜,再來兩壺好酒,把大爺伺候高興了留你們一條小命。”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何故來此逞凶。”
“少廢話,泰山三雄的威名聽過沒有,不知道也無所謂,孤陋寡聞能晚點去閻王那報道。”
堂下三人一臉凶相,言語間刀棍亂舞。
三人是流竄到此的匪寇,有案子在身,靠著劫掠弄些銀錢過活。
“你們來錯地方了,沒看到這是茶鋪嗎?哪來的酒食。”
華赫艮見三人凶樣多是歹人,此番出來是為了保護王爺,不想多事。
“沒有就去買,彆惹爺爺我不高興,否則,一把火給你這破店燒個乾淨。”
中間的彪形大漢愈發不耐,口氣不善。
這荒郊野嶺到了晚上當真牛鬼蛇神都能遇到,不讓人安生。
“大膽,大理刑法森嚴沒想到還有爾等漏網之魚,真以為偏僻之地王法鞭長莫己?朱某這就將你等繩之以法,交給官衙審辦。”
“敬酒不吃罰酒,爺爺來給你鬆鬆骨頭。”
說話間雙方拔足向前奔去,說話間已交上手。
華赫艮、華赫艮各牽製紮髯大漢和矮瘦男子,華朱二人與對手旗鼓相當,打的有來有回。
秦紅綿見有漏可撿,提刀向廳下的方臉漢子砍去,她功力恢複後,信心十足。
積壓一天的情緒當真煩悶,迫不及待想打一架發泄出去。
一時間大廳乒乒乓乓的兵器相交聲不絕於耳。
段正淳見無架可打,在一旁樂的清閒。
泰山三雄也就二流水平,刀法平平,段正淳以前對付起來可能要費一番手腳。
但現在看幾人招式間全是破綻。
秦紅綿的對上方臉漢子,應付起來稍微有些吃力,段正淳在後麵不時出手用點上幾指。
讓秦紅綿逐漸變得遊刃有餘。
戰場一時焦灼不堪,三雄有些意外。
三人本在山東一帶活動,後不知情劫了上供給知府的歲銀,遭到了官家圍剿,才逃到大理。
遭受圍剿時,因為沒有準備吃了個大虧,官兵手上有機械連弩,他們的普通武器無法抵擋,靠著小弟死命相抵才逃得出來。
邊逃邊劫掠,一路向南逃到這裡。
三人以前遇到的都是江湖小嘍囉,一出手不消片刻就能拿下。
沒想到在這偏僻之地竟遇到幾個身手不俗的高手。
當即感到有些棘手。
他們本就是逃亡人員,不敢糾葛太久,以免拖延將事鬨大。
平時都是乾一票趕快換地方,如今急著想要斬殺三人急著脫身。
華赫艮的對手是紮髯漢子,也是三人的老大,此時心裡暗暗著急,知道須得使出絕招方能速戰速決,不然場麵越來越被動了。
當下大喝一聲,朝旁邊的方臉漢子使了個眼色。
這是兩人的暗號,憑著多年來配合作戰的默契,雙方心中都已明了。
方臉漢子長刀揮得愈發急切,手上大力使勁震開雙刀。
下一刻,長刀的刀身與刀柄分離,刀身迅疾無比帶著鏈子直撲秦紅綿而去。
長刀竟是件組合兵器。
這番突變將秦紅綿嚇了一跳,但她反應不俗,驚訝過後急忙舉刀架開飛來的刀身。
隻是方臉漢子這招還未就此結束,隨著大手一抖,直線而來的刀身隨即轉了個彎,一個回旋後將她雙刀和捆了個結實。
秦紅綿使勁發力,仍舊掙脫不開,對方手勁極大,將他雙手死死箍住一時騰不出來。
兩漢子的搭配行雲流水,這邊剛把秦紅綿的雙手製住。
那邊紮髯漢子一舞銅棍將華赫艮的杆子架開。
下一刻,紮髯漢子轉換戰局,揮動棍子直衝秦紅綿襲來。
形成兩人合擊之勢。
“小心。”
段正淳在後麵提醒了一句。
原來兩個漢子見久攻不下。
便將三人中實力最低的秦紅綿,當成了突破口。
隻待拿下她,其餘兩人人必將投鼠忌器。
然後施法逐個擊破。
段正淳一直在旁邊關注戰局,見此情景。
心裡暗道一聲。
機會來了。
他腳下一動,飄到秦紅綿身前,行動間一指向方臉大漢點去。
同時伸手搭在修羅刀上的鏈子,用力一扯,鏈子頓時鬆軟下來。
秦紅綿雙手得以解脫。
隻是旁邊紮髯漢子的銅棍已舞到身前。
段正淳轉身擋在秦紅綿身前。
下一刻,一聲悶響傳來。
他竟用後背接下了對方的凶猛一擊。
華赫艮見紮髯漢子舍他而去,暗呼不妙。
還未得及抽身相救,眼睜睜看著段正淳挨了一擊。
倒在秦紅綿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