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與慕容家屬於姻親。
王秋生聽到段正淳落了姐姐、姐夫的麵皮,他心裡自然不高興。
段正淳對此熟視無睹,他知道兩家的關係,也對此毫不在乎,一個沒多少武功的小趴菜而已,最重要的還搶了我媳婦。
奶奶的。
他自然沒好臉色。
兩位儒生見雙方這副表情,夾在中間有些尷尬,急忙出口調節。
“王兄,我們今日不請自來,是衝著喜酒來的,想沾沾喜氣。”
“好說,好說,彆的沒有,薄酒還是有的。”
王秋生剛剛大婚,莊裡的喜慶之色還沒散去,也不願失了主家身份,當即邀請兩人進莊。
段正淳見對方不搭理自己,也不著惱,大步跟上。
畢竟要給對方戴綠帽子的,也不好再跟他一般見識。
幾人穿過花林,過石橋,穿小徑,不久便來到一座閣樓前。
隻見簷下一塊匾額,寫著“雲錦樓”三個墨綠篆字。
樓前種著的都是茶花,不過都是些三四流貨色,稍微比碼頭邊上的高雅一點,但與此出樓閣相比,還是有些不襯。
段正淳也不發表意見,跟著進入樓內,隻見內部富麗堂皇,中堂是一幅孔雀開屏圖,兩側是一幅木聯。
“漆葉雲差密,茶花雪妒妍。”
王莊主請三人落座後,便吩咐仆從看茶,張宴。
段正淳淡淡喝茶,聽著三人在那閒聊。
不久便開上了酒筵。
酒席中的菜肴雖不珍奇,倒也清淡雅致,看著嬌紅芳香,嫩綠清新。
有白果蝦仁、櫻桃火腿,梅花糟鴨、翡翠魚圓、龍井茶葉雞丁、荷葉冬筍湯。
“魚蝦肉中伴著花果鮮香,顏色既美,且有天然清香,吃起來鮮美爽口........王兄費心了。”
儒生淺嘗幾口,給出了滿分好評。
“張兄滿意便好,”
段正淳見兩人互相客氣,也沒心情理會。
他並未動筷,隻是將身前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一壺酒便見了底,倒了幾下一滴都沒落下。
旁邊仆從很快發現,連忙上前接過,重新斟滿。
段正淳重新倒上,又喝了起來,感覺這酒似乎沒了味道。
突然,廳中走進一女,穿著一件藕色衫紗,身形苗條,長發披向背心,以銀色絲帶輕輕挽住,仿佛煙霞輕籠,非塵世中人。
身後跟著兩名丫鬟。
來人正是李青蘿。
“妾身見過三位公子,招待不周,還請海涵。”
她頓身向三人見禮後,朝三人看去。
“是你。”
李青蘿看清座上的段正淳,心裡又驚又喜。
她剛聽丫鬟來報,莊裡來了三位莊主的朋友,要做宴款待,他這位新婚夫人自然需要出來露個麵,以示主家禮節。
隻是沒想到,在這竟會碰到曾經有過一麵之緣,擾亂她芳心的男子,前日到了大婚期限,便將最後一絲悸動壓在了芳心深處。
對方曾與他母親大戰數百回合,狠狠的震驚了一番,她對這個男人魂牽夢繞了許久。
“李姑娘,彆來無恙。”
段正淳見李青蘿容貌美麗,身材豐腴,衣帶飄揚,和一月前沒多少變化,一舉一動間仍透著活潑伶俐。
“你們認識?”
王莊主見兩人碰麵後,發生了莫名其妙的對話,不禁一愣。
同時對段正淳生出一股厭惡之情,這小子剛得罪完我姐他們,又來這跟我媳婦眉來眼去,當真可惡。
自家媳婦娶回來兩天了還沒上床,對自己更是未曾露過半分笑臉,怎會對這小子露出這般表情。
李青蘿聽到這話才回了幾分神,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收容正色。
“這位公子,我和我娘在大理時曾見過一麵,沒想到今日在千裡之外的蘇州再次遇到,多少有些吃驚。”
王莊主聽後,稍微鬆了口氣。
原來丈母娘也在場,那沒事了。
段正淳聽到這番解釋,心裡想道。
我就是衝你來的,不然兩地相隔千裡,偶遇個屁。
哪有那麼巧的事。
隻是沒想到,還是來晚一步。
有了這個小插曲,宴席上的氣氛更加熱鬨了,王莊主與三人推杯換盞,喝的紅光滿麵。
李青蘿陪侍一旁,偷偷打量著段正淳。
對方那身形飄動,輕點水波與他母親大戰的場麵,記憶猶新,今日再見,對方的身形高大俊朗,愈發成熟。
隻是靜靜坐在那,就露出一股豪爽的男子氣概。
兩人雖隔著座,李青蘿感覺對方,迷人的雄性氣息鋪麵而來,讓她不能自已。
勾起了心底深埋的衝動。
段正淳坐在那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有種媳婦被搶的悵然若失。
心裡悶得慌。
難道要學曹賊?
他看向斜對麵的李青蘿,隻見對方一臉嬌羞,眼神對上後急著躲閃,目光下移。
對方豐腴的體態,縱有寬鬆綢紗相遮,還是依稀能看出幾分規模。
自己的五位女人中,無人能及她半分。
當下酒桌上喝的正酣,兩位儒生已爛醉如泥,王莊主嚷嚷著還能喝一大壇,隻是舌頭發卷,咬字不清。
一副堪堪欲醉的模樣。
李青蘿忙招呼丫鬟扶幾人下去休息。
不多時,閣樓隻剩下段正淳和李青蘿兩人。
“你怎麼來蘇州了?還來了曼陀山莊,不怕遇到我娘?”
李青蘿出口問道。
“蘇州又不是誰的後花園?我怎不能來,曼陀山莊也不是龍潭虎穴,我怕什麼?”
“我不是擔心你遇到我娘,再打起來麼。”
段正淳酒意微醺,語氣高傲。
“你娘又沒我厲害,該她害怕才是。”
“你醉了,我讓下人給你安排個屋子,早點歇著。”
“不用。”
段正淳說完就跌跌撞撞朝樓外走去。
走出正門,隻見兩側站著兩個丫鬟,正侍在一旁,正是李青蘿的兩個丫鬟。
他回頭望了眼嬌媚動人的李青蘿,見對方俏叱時聆正看向自己。
一股濃濃的不甘湧上心頭,隻是發呆片刻。
抄起丫鬟托盤上的一個酒壺,大步離去。
此時天空黑沉沉的,好像兩人壓抑的心情。
段正淳大步邁開,幾步就到了莊外碼頭。
見船家還在等待,縱身跳上船,讓其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