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空的這些個日子裡,佟渺然覺得自己被養柔弱了。在現代的時候,哪怕是飯飽神虛的情況下。該工作的時候,從來沒有休息過。連身體機能都被鍛煉得對“飯飽神虛”有了抵抗力,可如今,似乎每天都能感受飯飽神虛的感覺。
離開農家小院,仍是和康熙共乘一騎的佟渺然,此時正在人家懷裡昏昏欲睡。
感覺到佟渺然原本抓著馬鞍的手無力地耷拉著,康熙低頭看了看,拉著馬鞍的雙手,分了一隻,抱緊她的腰。也下意識的讓馬兒慢了腳步。
看了看天上的炎炎烈日,晚上趕到東陵是沒問題的。可是想到東陵,卻又忍不住的歎氣。
突!
佟渺然因為在夢中管事到失重感,如同走步踩空的一瞬間,讓佟渺然猛然從夢中清醒。就那麼巧合的聽到了康熙的歎氣聲。
“怎麼了?”
“歎什麼氣?”
佟渺然和康熙異口同聲的問出問題,康熙同樣也是感覺到了佟渺然剛才那一瞬間身體的顫抖。
“做惡夢了?”康熙低頭,用下巴蹭了蹭佟渺然的頭頂。
“不知道是不是,反正醒了就記不得自己做了什麼夢了。”佟渺然身體往後靠了靠:“那你呢,為什麼歎氣?近鄉心怯嗎?”
“有那麼一點。”康熙坦然的承認。
“我在的。”
“什麼?”
“我說,我在的,我會陪在你身邊的。”佟渺然隻當是康熙想到孝莊太皇太後而傷懷。
“好!”康熙會心一笑。
“咱們今天中午,在老伯家的時辰有些長,會影響咱們趕路嗎?”佟渺然發現此時馬兒的速度比起上午,慢了很多。
“不會。再來個三個時辰,太黑之前,咱們一定能到東陵。”康熙解釋過後,又問:“你似乎很喜歡老伯家那樣的農家小院。”
“是啊!老伯家很像我曾經和婆婆生活的地方,儘量的自給自足,簡簡單單。”佟渺然想到婆婆在自己那個小家空隙地方,都種上各種菜的樣子,就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你們自己種菜嗎?”康熙問。
“是啊!不過大部分都是婆婆種的,我就打個下手,挖土澆水什麼的,還有······”佟渺然滔滔不絕的回憶和講述著,講到開心處,還手舞足蹈的。
康熙時不時應一聲或問一個相關的問題,就安靜的聽她講得眉飛色舞。心裡湧起的是濃濃的心疼和憐惜,她竟然吃過如此多的苦,甚至還有“自給自足”。
無論如何,她也是國公府的二格格呀?怪不得她在宮裡的這些年,總是那麼安靜,那麼沒有存在感。仔細想來,她這些年受的委屈,隻會比她講的這些更加多。
最難得的是,現在她講這些的時候,臉上沒有委屈之色,語氣裡竟還有歡快的意思。
“不覺得那些年過的委屈嗎?”康熙是忍不住的問。
“委屈?怎麼會。和婆婆在一起的日子,都是開心、幸福的。”佟渺然想得和康熙想的,完全是兩碼事。
“還自己種地,下人呢?連一個下人都沒有嗎?”康熙問。
“······”康熙的問題讓一直沉浸式回憶著和婆婆幸福生活的佟渺然猛然清醒了過來:
“嗯······咱們自己種地,有情趣,又能節省買吃食的的開支,是一舉兩得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