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笑我們不吃藥
笑一笑我們不退票
一身大褂我走上台
包袱現掛我手到擒來
單口對口還有群口啊
聽好了滿意您呐下次再來
……
三分鐘聽完,老周再次傻眼了。
這是什麼歌?
從未聽過。
而且相當奇怪。
詞很怪,不寫青春,不寫愛情,不寫夢想,跟眼下流行的主題半點不搭。
曲也怪,像說唱,像流行,中間又帶著幾分戲腔。
再配上吉他和三弦伴奏,老周直接被整迷糊了。
這歌到底該算哪一類?
他不懂,卻有人懂。
旁邊的高鋒,便聽得有些入迷。
熟悉的詞兒,熟悉的調兒,聽著很親切,很舒服。
半晌,老周回過神來,試探著問道:“小風,這首歌叫什麼?”
唐雲風想了一下,嘴裡吐出幾個字:“就叫它《相聲人》吧。”
“好!”沒等老周答話,高鋒率先讚了一聲。
唐雲風扭頭掃了他一眼,師叔您可禁聲吧,嗓子還要不要啦?
隻是他表麵,滿臉帶笑的對高鋒點頭。
因為他聽懂了,很好!
“《相聲人》?”老周重複了一遍,旋即問道,“小風,這歌曲是你自己寫的?”
唐雲風眼珠子一轉,點頭道:“是的,周哥,您覺得怎麼樣?”
老周聽聞,心中很驚訝。
不過,這個問題卻把他難住了。
最後,隻能由衷的說道:“小風,說實話,你這歌我不太懂,但有一點我很肯定,你這歌很有創意,你也很有才華!”
唐雲風聽完,心中並沒有半點意外。
這歌,就是寫給相聲人的。
外行人不懂,但內行人指定愛聽,就比如旁邊的高鋒。
他拱手謙虛道:“您過獎了!”
話不多說,繼續乾活。
唐雲風第二遍唱完,老周也將譜打好。
樂師適時到場,裡外配合,開始錄器聲,錄人聲。
一通忙碌,直到晚上九點多才收工。
夜色已深。
出租車在冰冷與熱鬨中穿行。
唐雲風瞧著車外的夜景,旁邊的高鋒卻一直在瞧著他。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站在窗前看你。
呃,好像形容得有些不恰當。
總之,今天的唐雲風和高鋒,都各自有意外的發現。
尤其是高鋒。
即便現在已經離開了錄音棚,但那首《相聲人》的詞曲旋律,依然在耳邊響起。
值得品,很有味道。
倆人相處的日子已然不短,彼此算是很熟絡。
唐雲風上台使再難的活兒,他都不會意外。
但唐雲風竟然還會寫歌,這點著實讓他大大的意外。
這能耐,可不比會說相聲來得低。
高鋒好奇得緊,貌似有一種把唐雲風腦子,扒開來瞧瞧的衝動。
不時,唐雲風回過頭來,正好對上高鋒熱切的眼神。
他當即笑道:“師叔,您是知道我的,我隻喜歡姑娘,您可甭用這種眼神瞧我!”
“去你的,我有欒芸平就夠了!”高鋒順嘴接道。
倆大老爺們,說這話?
很生猛。
而且還透著詭異。
驚得前排開車的中年師傅,頻頻抬眼掃向中央後視鏡。
心裡暗道,不得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啦?
打趣完,高鋒好奇的問道:“小風,你怎麼會想到寫這麼一首歌?”
唐雲風心中感慨,語氣悠悠地道:“相聲一百多年,我們上台說今道古,嬉笑怒罵,都是說彆人的故事,唱他人的曲兒,是不是也該有人唱唱我們自己了?”
都是相聲門內人,這話一聽,便能聽懂其中的情懷。
高鋒當即拱手,表達對唐雲風的讚同。
“你說的在理兒,要是我會寫歌,我指定天天寫,天天唱這個行當!”
唐雲風聽聞,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瞧著高鋒問道:“師叔,您真想唱?”
“嗯,它可太值得了!”高鋒想都沒想,直接點頭道。
唐雲風一拍巴掌,當即笑道:“師叔,想唱就唱,我再給您寫一首咱行當的歌,咱倆一人一首,一起為相聲代言,怎麼樣?”
高鋒直接聽愣了。
是寫歌太容易了,還是你的才華多到已經“咕嘟咕嘟”在冒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