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想。
不對。
得摟著一點說。
老爺子就是因為心臟病走的,彆自己下得料太猛,在這裡當場把人送走了。
那就玩大發嘍!
上回的張紋順,還好是虛驚一場。
可哪能回回這麼好運氣的?
唐雲風腦子一轉,組織了一下語言。
“師爺,我原先跟一個老道士學過幾手,會看一點麵相,上次擺知時,我就瞧著您不太對勁,咱還是上醫院去看看吧!”
三爺一聽,更樂了。
還以為這小鬼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呢。
敢情,還是江湖路數!
不過,就這也挺有意思的。
“哎呀,我是怎麼著都沒想到,我門下竟然還藏著一號道門的人物呐,哈哈哈!”
“師爺,我是跟您認真說的,我忽悠誰,也不敢忽悠您不是?”
“你還知道這是忽悠人的把戲呀,你知不知道,我打十幾歲就敢瞞著家裡,偷偷跟邢師兄出去撂地,江湖上的事兒,我還不懂?”
唐雲風一愣:“邢師兄?”
看著徒孫吃癟,三爺樂得不行。
這小子可太有意思了!
他得意道:“對呀,就是你們班子裡的邢紋昭師兄,你自個兒算算,我在江湖上混了多少年?”
唐雲風確實不知道這段往事,當下點頭“哦”了一聲。
再一瞧師爺這副模樣表情,他也開始嘿嘿直笑。
“師爺,我給您講段故事唄?”
“喲,換路數了,成,講來聽聽!”
唐雲風一聽,也就不客氣了。
屋子裡沒有醒木,他起身在旁邊找了一根木頭棍子,握在手上。
旋即,開始正襟危坐,清一下嗓子,杏眼微瞪。
手中棍子在茶幾上一敲。
“啪!”
三爺一瞧。
謔,這假模假式的,竟然是一副耍評書的派頭。
“好,不錯,有點模樣!”
唐雲風不理他,自顧自的講。
“列位,咱們今天,書不接上回,另表一支,敘一段閒人軼事。”
“一段什麼軼事呢?常言道:塞翁得馬非為吉,宋子雙盲豈是凶;禍福人心實難料,但平方寸答天公。咱們今天要講的,就是一段關於世事無常,福禍難料,人心難測的故事。”
三爺一聽。
不錯,這定場詩還成!
看起來有兩下子嘛。
剛好,自己作為師爺,可以考量考量這個徒孫的能耐。
唐雲風繼續道:“這位要問了,故事裡頭的人總得有個名姓吧?您算是問著了,這個故事呢,是一位老藝術家的故事,我們姑且就叫他老藝家吧,我說著順嘴,您聽著溜耳,咱不另立名姓。”
“那位又要問了,故事也得有個時間地點吧?嘿,要不怎麼說您是行家呢!咱是身立四九城,隻說皇城事,今兒說的這事,就發生在咱腳下。”
“不過呢,它發生的時間,列位肯定猜不著。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它的時間比較奇怪,它不是發生在過去,我姑且算它發生在未來吧,未來的某一天……”
三爺聽得頻頻點頭。
活歸置得不算周正,但這個起頭倒是很新穎。
他是真沒想到,唐雲風竟然要講新段子!
不容易。
小小年輕就能夠自己琢磨著編段子,這是不錯的開始。
三爺一邊聽,一邊在心裡作著評估。
“這一天呢,擱這老藝家身上發生了一件事,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什麼事這麼了不得?丹籍生涯淺,黃泉歸路深;不及江陵樹,千秋長作林。嘿,你猜怎麼著,他死了……”
“噗~”三爺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
誰說書,一上來就把人物給說死的?
當即笑罵道:“小子,你有溜沒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