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從他們身前走過的時候,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尤其是那個端王世子,後腦勺上有大片紅腫的刀印。
單獨是看這個,也能猜得出來,李文軒對他有多厭惡。
如果他不是端王世子這個身份的話,估計那就不是留下一片紅腫的刀印了,隻怕連腦袋都搬家了。
最邊上,才是那個穿著青色蓮花拖地長裙的少女。
這少女臉上還帶著李文軒給她擦的泥灰,以及那略顯散亂的頭發。
武帝看了後,愣了一下……這模樣,他一下都沒認出來……
“陛下!”
少女忙低下頭,臉上生出些許紅暈。
武帝轉身坐在椅子上,看著眾人這般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來,給朕說說,他是怎麼一出手,就把你們全部都給打暈了的?”
眾人聞言,頭更低了……
他們是完全就沒看到李文軒怎麼出手的。
武帝臉色有點難看,掃了一眼李總管。
李總管臉色更難看,他走上前去,抬手就要打人。
武帝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少女:“你也沒看到?”
少女忙跪下:“陛下息怒,李公子出手太快了,奴婢並非他攻擊的目標,都沒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就覺著,他……忽然就出現在奴婢麵前了。”
“這……”武帝滿臉見鬼的表情,這小子的武功這麼好?
“那如果是正麵出手的話,你們能拿下他嗎?”
整個房間內寂靜無聲,就連某些人的呼吸聲,似乎都被刻意的壓製了下去……
李總管忙拱手笑道:“陛下,東廠內當然有高手,拿下這李小友不成問題,今日這裡的人,並非是東廠的精銳,他們都是精通角色扮演偽裝的人。”
“行了,朕知道了。”武帝微微頷首,李總管還不至於敢在這樣的事情上欺君罔上。
東廠內部,也確實是分成許多不同的部門,每個部門的人,擅長的東西也都不一樣。
“那就回宮去吧!”
武帝站起身來,腳步都比往日輕快了許多。
李總管走在後邊,對著所有的人吩咐了一遍:“今日所有的事情,不得外泄一個字,違令者——”
後邊的話,李總管沒有說,但是卻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屬下等明白!”
眾人齊齊應聲道。
聽著腳步聲遠去,少女紅葉緩緩地抬起頭來,腦子裡全是那個摟住自己就跳樓,然後塞給自己一條蓮花裙子,外加兩百兩銀票的少年郎……
“李公子,真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與你再見!”
寬闊的大道上,皇帝回宮的馬車剛剛走到一半,一匹快馬來到了馬車邊上低聲稟報了什麼。
車內的武帝滿眼興奮,不住拍手道:“好呀,朕本來就想看看這小子,武藝到底如何,沒想到竟然還真有人想朕所想呢!”
李總管也是一臉興奮,催促著車夫快點調轉方向,往另外一條街道上奔走去。
此刻,剛剛從路邊攤上花費兩文錢買了個燒餅的李文軒,忽然發現一匹高頭大馬,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他心中一陣驚覺,難道是靖王世子的事情……有人盯上自己?
你擋住我的路,我就繞路。
李文軒是個與人和善的人。
可是,當他繞路之後,對方竟然又驅馬擋住了他的去路。
李文軒退後幾步,仰頭看著棗紅馬背上那張有些黝黑的冷峻麵孔。
“這位朋友,我們沒什麼仇怨吧?”
李文軒搜尋著前身的記憶,這家夥連鎮西將軍府都沒出過,肯定不可能和什麼人結仇。
對方又是一人前來,更沒看到邊上有什麼官差?
那就和靖王世子的事情無關。
馬背上麵孔黝黑冷峻的青年冷笑一聲:“你和我確實沒有什麼仇怨,但是我弟弟今天早上被你打了,你說,我這個做哥哥的,是不是應該幫著弟弟找回場子呢?”
“你弟弟?”李文軒咬了一口燒餅,哈出大量白霧一樣的熱氣,他笑了起來:“今天早上我倒是打了很多人的弟弟,但卻還真不知道令弟是哪一位?”
弟弟和弟弟是不一樣的,想到自己弟弟捂著弟弟找自己告狀的樣子,冷峻青年臉都氣得變形了!
他額頭邊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鋼牙一咬,如同一頭蓄勢許久的獵豹撲向了獵物。
“休要逞口舌之利,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