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街角後,唐奇來到了路邊拐角處停著的一輛馬車邊上,翻身下馬,神色恭敬無比。
然而,還不等他說話,馬車就被人掀開,露出來了李總管那張笑嘻嘻的臉。
“怎麼樣?約好了?”
“回李總管的話,約好了,時間就是明天,比試的是槍法,但地點還需要等他確定,他說自己今天可能會搬家來著。”
“嗯,那就回去安心備戰,上頭可是對你很好看,你能不能一雪前恥,也看明個兒了。”
“多謝李總管看重,唐奇自當全力備戰,不讓李總管失望!”
“我可沒什麼失望好說的。”李總管深奧一笑,放下了車簾子,車夫立刻驅趕著馬車,也往文院的方向去了。
“老李,你說明個兒的決鬥,這兩人誰能贏?”
馬車裡,武帝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總管心裡苦笑,這自己哪知道啊?
不過,皇帝問話,知道要回答,不知道也要回答。
“萬歲,依照奴才看,這李小友拳法詭譎,但在槍法上,隻怕很難勝過唐奇。”
“哦?何以見得?”武帝好奇起來,東廠搜羅萬象,武學典籍也算是其中一種。
換言之,皇帝身邊的這個李總管,本身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大高手。
“槍法是馬背上的功夫,和拳法雖然有相通的地方,但如果沒有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苦功,自然是行不通的。”
李總管一本正經道。
武帝笑了笑:“既然你這麼想,那朕也和你打個賭如何?”
李總管嚇了一跳,掌心裡滿是汗水:“陛下九五之尊,身份何等尊貴,奴才豈敢僭越?”
“今日又不是宮廷之上,稍微儘興,又有何妨?”武帝揮手道:“無論勝負如何,都當作是一個玩笑罷了。”
“奴婢洗耳恭聽!”李總管忙欠身道。
武帝便道:“咱們就賭李小友和唐奇誰勝誰負。”
不等李總管說話,武帝便道:“你押唐奇,朕押李小友,賭注的話……那就算李小友新家的安家費如何?”
“奴婢尊旨!”
李總管從這番話聽出許多有用的東西。
第一點,皇帝是準備賜宅子給李文軒的。
第二點,皇帝非常器重李文軒,否則的話就不會押李文軒。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陛下……的內庫裡,好像沒多少錢了吧?
唉——
這黃金樓這麼些年,隻進不出,也該想個彆的路子,為陛下擴充點財路了啊!
“黃金樓到了,等會彆露餡兒。”
武帝下了馬車,轉頭笑著看了一眼李總管。
李總管則是滿眼苦笑之色:“陛……”
“嗯?”
武帝眉毛一挑,盯著李總管。
李總管苦笑更甚:“督公放心,屬下清楚該怎麼做。”
“嗯,這就對了。”
武帝臉上這才露出滿意之色來。
不大一會兒工夫,李文軒也來到了黃金樓外。
張小桂滿眼都是羨慕,“貴人,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成為了黃金樓裡的先生了,您一定可以登上黃金台的!”
李文軒笑著拍了拍張小桂的肩膀:“借你吉言,如果我真有一日能登上黃金台,定要掃平世間不平事!”
這本來隻是一句口嗨,哪曾想張小桂聽完這話後,眼睛瞬間就紅了。
“貴人,你一定可以的,小桂這裡就有一段冤情,等您將來為我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