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黃金樓,找一個叫張小桂的門衛,告訴他我在這裡,讓他下值後,直接過來找我。”
李文軒看了一眼點頭如同搗蒜的瘋驢子,又道:“然後去前將軍府,告訴唐奇,我的地址在這裡,最後回到東廠衙門司,讓他們把我的東西都送到這裡來。”
“李爺放心,小的這一條條兒的,都給您捋清了。”
“去吧!”李文軒揮了下手,準備親自動身起來收拾房屋。
結果,這舉動差點沒有給江老頭嚇死!
連聲說著讓官爺休息,自己來雲雲這樣的話。
李文軒笑道:“無妨,日後我可能在這裡住很久,房租一個月一兩銀子,我的馬,得喂上好的精料,這些我不太懂,老伯幫著看看,買些好的精料喂養著,每個月該算多少的草料錢,辛苦費,也都一並算給你。”
“啊?這——”
江老頭也不是瞎子,這樣一匹好馬,得吃什麼樣的精料啊?
這乾脆把自己剁碎喂給這畜生嚼了得了!
可是,眼角的餘光看著院落中出落標致的長女,以及那外出和小夥伴玩夠了回來,渾身汗蹭蹭臟兮兮的小兒子……
江老頭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他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的女兒……
江老頭心中欲哭無淚,臉上卻不敢有半點不滿顯露出來,否則惹毛了這血色鬥篷的官爺,隨便安一個罪名,把自己全家下獄……
女兒失去貞操,不知被玩弄成什麼樣,死了?或是會瘋了?
自己失去了多年的積蓄,這本來是存著給女兒做嫁妝,兒子長大後娶媳婦兒做聘禮的……
啊呸!
錢算個什麼?
隻是可憐自己這乖女兒,要讓這個畜生玷汙了。
還說要住很久?
一次兩次還不滿足?
畜生啊畜生!
這個畜生!
可……
悲催的是,自己還得笑臉相迎,問官爺是否儘興?
老天爺啊,這樣悲慘的世道,何日是個頭啊?
老天爺,你無眼啊!
“自然是一切依照官爺說的做。”
江老頭笑了笑,隻是這笑容比哭還難看的,他感覺自己的心,在被一把鈍刀子一下一下地活剮著。
李文軒心下挺奇怪,京城的房子自己買不起,但是自己現在給的月租一兩銀子,還隻是租用了對方的一個單間兒而已。
這非常的合情合理啊!
可是,這老頭的表情,怎麼看著有點奇怪呢?
“阿姐!”
小兒子江阿生跑進院子裡,拉著姐姐的手,開始說著剛剛自己和小夥伴們比誰跑得快,自己得了第一這樣的童趣。
江小小雖然也很緊張,但不敢過分表露,拉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弟弟,就想要進門。
不曾想,弟弟看到了身披血色鬥篷的年輕百戶。
“哇,姐姐,我們家裡來客人了嗎?”
不過四歲稚子,儼然還不知道這一席血色鬥篷,在這片大地上,對於武國人,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單純的大眼黑白分明,無辜中透露著一股單純。
李文軒聽到小男童的話,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小朋友,大哥哥以後是租住你家偏房的租客,我叫李彪,你叫什麼呀?”
江阿生毫無征兆地鬆開了姐姐已經嚇得掌心冒冷汗的雙手,快步跑向李文軒,扯住了百戶大人象征著權力與殺戮的大紅鬥篷,像是抖動他的尿布一樣摔扯起來。
這令天下人都聞風喪膽的血色鬥篷,發出砰砰的扇風聲音。
奶萌單純的聲音響起:“大哥哥,你的衣服好好看啊!”
“阿生!”江小小的魂,已經嚇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