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聽完這話後,忽然冷笑了一聲,心中想到了“殺人誅心”這四個字。
李總管這個死太監,果真是個心腸狠毒的。
“這麼說,廣武和廣正,都是押往東廠,交給老三審問的?”
“是啊,老爺,您看……文軒他心中對我怨恨至極,肯定不會放過這兩個孩子的,再怎麼說,他們也是表兄弟啊!”
崔氏眼見著淚水就宛若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李虎煩躁地罵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老三難道把我這個父親當做人看嗎?現在哭?當初你要是對老三好點的話,會有今天這個局麵嗎?”
崔氏跌坐在地上,哭得傷心至極:“妾身已經知錯了,求求老爺,哪怕把我娘家的幾座礦山送出去,隻要能保證廣武和廣正活下來……”
“你娘家的那幾座礦山?”李虎瞬間眼熱了起來,稍作斟酌後,他看著崔氏道:“我可以試試看,但……如果文軒要你給他下跪道歉,你願意嗎?”
崔氏毫不遲疑道:“隻要能保住我那兩個侄兒的性命,不管做什麼,我都願意!”
李虎煩躁地揮了下手,“行吧,你讓管家先回去等消息,我試試看……還有,老三還活著這件事情,讓你娘家的人,彆他娘有事兒沒事兒,就抬著嘴亂說。”
“是——”
崔氏哆嗦著點了點頭。
李虎換了一身衣裳,神色有些複雜地出了門。
彼時,李文軒正好給公主殿下講到了祝英台和梁山泊睡覺的時候,睡在一張床上,卻因為自己是女兒身,所以要在床中間放一碗水。
“結果第二天一起床,祝英台卻發現水碗空了,娘子,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為……為什麼呀!”某位公主殿下此刻臉都紅了。
還能為什麼嘛!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乾柴烈火……
本公主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相公真壞,這樣羞羞的話,居然要人家說出口?
李文軒隻當做自己沒看見公主變成了粉色的漂亮臉蛋兒,一本正經地說著故事。
“祝英台很是生氣,就掐醒了梁山泊問水碗裡的水呢?”
“娘子猜,梁山泊怎麼說的?”
“怎麼?怎麼說的?”公主殿下瞳孔都放大了。
李文軒笑著說道:“梁山泊睡眼惺忪地說,睡到半夜,他口渴就喝光了唄!”
“啊?”
公主殿下瞪大眼睛“看”著李文軒,“就這?”
窗外,瘋驢子幾人也是瞪大了眼睛,就這?
李文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涼的茶水,潤了潤嗓子,挑眉一笑:“若不是這樣的話,那娘子以為是什麼呢?”
“好呀你,相公你故意使壞!”
說話之間,某位公主殿下便已經變成了龍蝦精,在百戶大人身上留下了好幾個微紅的印子後,方才作罷。
這時候,屋外傳來了一陣馬的嘶鳴聲。
公主殿下這才停止了打鬨,李文軒也往門外看去。
瘋驢子立刻起身迎了上去,看著馬背上那身披黑熊皮大衣的魁梧巨漢道:“你是誰?來這裡乾嘛?”
這魁梧昂藏的巨漢低頭看來,瘋驢子心中便生出害怕的感覺來。
“特來求見李百戶。”
瘋驢子見對方還挺有禮貌,心中稍安,便點頭道:“在這裡等著,我去稟報一聲。”
隻是,瘋驢子剛走到了門邊上,還沒朝著裡邊說話,就聽著李文軒煩躁無比地訓斥道:
“告訴他,思想有多遠,就讓他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