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把這三冊地契捏在手中搓了搓,忽而看著崔山嶺問道:“那不知,我朝冊封駙馬的時候,皇帝陛下會賞賜多少錢財呢,抵得上你這三座礦山嗎?”
“這……”
崔山嶺一下就傻眼了。
他有點弄不懂,這位準駙馬爺,究竟是想坐地起價,還是想拒絕自己?
“不敢隱瞞大人,我朝冊封駙馬的時候,都會賜下皇莊三千畝作為公主殿下的嫁妝,若是論實際收益和田地價值的話,這三千畝的皇莊,預計各種其他的珍品,遠在小人的這三個礦場之上。”
“既然是這樣……”李文軒冷漠地站起身來,把手中的三份冊子無情地丟在崔山嶺身前,“崔副將,咱們還是公事公辦。”
丟下這話,李文軒推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眾多禁軍立刻將目光看向了跟在後邊,一臉頹然喪氣之色的崔山嶺身上。
尤其是禁軍陣列中,某人的親娘舅,在看到這一幕,確認李大人沒有收受賄賂後,整個人都有一種掩飾不住的亢奮!
李千戶!
是個好官啊!
走進屋內,李文軒無視了崔元海和崔山嶽父子兩人變得驚慌失措發白的麵孔,轉身一屁股坐在主座上,二郎腿翹起,掃了一眼在場其他的人,朗聲道:
“行了,咱們繼續!瘋驢子!”
“大人!”
瘋驢子忙闊步上前。
“按照我大武國的律法,崔家這幾位大人,該怎麼處罰啊?”
瘋驢子掃了一眼麵色煞白的崔元海父子三人:“克扣工錢不發,算不得什麼大罪,發下去就是,但他們指使家奴毆打無辜礦工,囚禁礦工工頭田高益,處罰如下!”
“第一,所有參與毆打的家奴,全部收監,此事情節極其嚴重,若非大人及時帶人趕到,田高益幾乎有生命危險,所以為首之人,當判處斬首,其餘追隨者,刺字充軍兩千裡。”
此言一出,飛熊一臉無所謂,他那驢似的東西都已經被李文軒一刀斬斷,早就覺得活著沒有任何意思了。
斬首對他而言,反而還是一種解脫。
可另外與他一起管理礦場的魯歲、孟紅兩人,頓時滿臉死灰,雖然還在活著,但卻已經一臉死灰,毫無半點活人的樣子了。
“第二,幕後指使者,為崔氏父子三人,其中崔山嶽為白身,無官職爵位在身,理當以賊首同罪,判處處斬,以正國法!”
崔山嶽一聽,頓時嚇個半死,竟然兩腿一軟,直接從凳子上掉了下去。
可眼下這般場景,誰敢去攙扶他?
“那有官職在身的崔元海和崔山嶺呢?”李文軒挑眉道。
“回稟大人,依照我大武國律法,這兩人有官職在身,也一樣難逃國法……”
“且慢!”
崔元海忽然站起身來,咬咬牙,走到了李文軒身邊:“千戶大人,礦場上是我父子三人疏於管理,才會如此,但你可彆忘記了,我大武國律法之中,隻要不是謀反的重罪,那都可以交贖罪銀免於處罰的!”
交了贖罪銀,就可以免於處罰?
李文軒略帶疑惑地看向了瘋驢子。
瘋驢子聞言,又感受到李文軒投來的詢問目光,也是神色一愣,他忙朝著李文軒拱手道:“大人,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