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且慢,讓我問一問,你身上有沒有狐媚子的騷味兒!”
剛到門口,李文軒就被蹲坐在門口,望眼欲穿的小嬌妻給擋住……然後湊過腦袋來,在他身上深深地嗅了幾口,這才滿意地點頭道:
“不錯,還是臭男人的味道!”
“娘子,讓你擔心了。”
他遠遠地就看到,這小妮子抬頭張望的樣子。
這都給他看懵了,說得好像你能看得見一樣。
可是,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明明看不見,卻還是忍不住去看。
“可彆嬉皮笑臉的……”思柔公主表情嚴肅道:“你身上的血腥味兒,是和賊人動手了?”
她心裡著急得要死,卻不好直接伸手去李文軒身上摸,擔心因為自己看不見,抓到傷口,那出血更多。
“娘子放心,我基本就沒和什麼人動過手……”李文軒關切地拉著思柔公主的雙手道:“我們去的番子很多,他們一擁而上砍死了賊人後,我這個做千戶的,總要上去查看不是,所以身上就沾染了血腥氣味。”
李文軒這會兒才弄懂,小妮子心思很重,哪裡是湊上來聞什麼自己身上有沒有狐魅子的香味,這是擔心自己受傷了啊!
這……以後得買青橘,就是不知道這冬天有沒有青橘賣的。
“嗯?你不是百戶的嗎?怎麼變成千戶了?”
某個出逃公主明知故問道。
李文軒拉著思柔公主的手,回到了屋內,挨著爐火,這才解釋了一遍自己如何得到朝廷器重,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千戶大人。
麵對這些,思柔公主隻是淡淡地點頭笑著。
有時候,看破不說破,確實是一種美德。
“隻不過,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我今天晚上還得去衙門司坐鎮,明個兒個公審完了後,便可以抓賊結案了。”
李文軒故作輕鬆地說道,公審完了以後,還要抓一大批人,比如之前把張小桂抓起來的那個京城縣令,崔元海的前任。
這家夥的嫌疑就很大!
思柔公主就算再怎麼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公主,卻也聽得出來,這事兒絕對不像是李文軒故作輕鬆那般說得簡單。
但——相公身邊,都已經安排進去了一群大內高手,不至於人還在京城,會出什麼危險。
真要是發生了這種概率無限等於零的事情,那乾脆讓父皇叫所有的大內高手都抹脖子算了。
房東女兒……也不對,現在應該叫隔壁鄰居家的清純少女,送來了晚飯。
準小夫妻兩人如同往常那樣散發著愛情的酸臭味,邀請隔壁鄰居家的清純少女一起用飯。
少女打了幾個哆嗦後,說自己還有彆的事情——減肥總要有度,再吃狗糧的話,可能真會瘦過度了。
李文軒這邊剛吃完,和小嬌妻粘了一會兒,騎著小紅馬噠噠噠地出了門,捏了一個雪球,隨意地拿在手中嚇唬那些坐在馬車裡的富貴人家。
他身上這金鷹披風,隻要敲一下這些富貴人家的轎子,就能把坐在裡邊的人嚇得屁滾尿流。
這種欺負土豪人家的快樂,李文軒忽然就“GET”到了,並且以此為樂……
畢竟,都做到了東廠千戶,你這人都要還是沒點黑料的話,上邊也會覺得你這家夥可怕的。
於此為官之道,李文軒不敢說太懂,隻能說略懂。
盲眼的公主殿下趴在窗戶上,聽著夫君遠去的聲音,以至於寬厚的牡丹色衣袖上落了一層白雪,似也未曾察覺。
直到另外一個聲音進入她的耳朵裡。
來人輕輕將她衣袖上的落雪掃掉,拉著她的手進了屋,把她推擠著坐在了爐子邊上。
氣氛有些壓鬱。
武帝真沒想到,這妮子才短短的時間裡,完全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身為人父,不能否定這種變化是好的——至少,有了盼頭,不再想著尋死覓活。
可是,看到自己的小棉襖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如此,不說心裡發酸,隻怕連武帝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