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驢子抬起手來,斜視了一眼耿泰:“你說,你一開始這麼說不就完了?何必這麼麻煩,你以為兄弟們很喜歡酷刑伺候?”
他笑得燦爛,眉毛挑動:“你還彆說,兄弟們就是喜歡酷刑伺候您這樣的大官兒!”
“幾個人,按照耿將軍說的,把東西取回來!”
瘋驢子說完這話後,忽然想到了什麼:“不行,再去幾個人,順帶這把李千戶那個……”
他看了一眼何寬:“你那個表姐叫什麼來著?”
何寬此刻早就已經完全豁出去了:“回稟大人,我那個遠方表姐叫做卓靈,是李大光的第四房小妾。”
“沒想到李千戶精力這麼旺盛!”瘋驢子打趣了一句,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一個番子。
那番子立刻轉身快步往外走去。
耿泰心裡恨得咬牙,卻什麼也不敢亂說。
至於李大光,則一臉死灰色,儼然完全認命的樣子。
“我有點好奇,狼山口軍司馬寫的東西,怎麼會到了你手裡呢?”
瘋驢子又看向了何寬。
何寬悲痛道:“小人全村被屠戮之後,一路竄逃,遇到了軍司馬大人,他並不同意狼山口的鎮守武將這麼乾,他被謊報說和金國人戰死,實則他自己殺了狼山口鎮守武將派去殺他的人逃了出來,結果他傷勢過重死了……”
說到這裡,何寬忽然想到了什麼,激動道:“小人還記得自己把軍司馬大人埋在了什麼地方!”
監獄內,崔氏一係的人聽了這話,個個瞪大了眼睛。
瘋驢子點點頭:“很好,有你這番話,證據更充足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獄卒,獄卒立刻把何寬拖了起來,丟回到了監獄裡邊去。
何寬一副心神大定的樣子,似乎覺得能拉上這麼多的大官兒和自己一起死,實在是太值得了。
村裡的鄉親們……也不用再怪自己貪生怕死了。
隻是可惜,臨死前,不能再去殺幾個金狗!
可恨啊!
“什麼是軍司馬?”
李文軒扭頭問道。
唐奇聽到這話後,愣住了足足十來個呼吸的時間,方才低聲道:“軍司馬是地方鎮守武將名義上的副手,實則是朝廷指派監督軍隊的人……軍司馬你沒有聽過,那監軍太監,你總聽過吧?”
“監軍太監,原來軍司馬就是這個意思……”
這時候,瘋驢子背著手,來到了崔山嶽的牢門外,笑嘻嘻地看著崔山嶽。
“崔大人,下邊的情況弄明白了,可是你這裡,為什麼會答應幫著耿泰遮掩頂替恩蔭這事兒呢?”
崔山嶽嘴很硬,神色冷蔑地掃了一眼瘋驢子:“你還不夠資格審問我。”
“嘿,我瘋驢子賤人一個,誰都清楚,崔大人說這樣的話,也不為過……不過,明個兒,李大人就要提審你父子,希望到那個時候,崔大人的嘴巴,也能依舊這麼硬。”
崔山嶽咬牙切齒地瞪著瘋驢子,但始終沒再說彆的話。
這裡是東廠衙門司,逼急了,這瘋狗讓獄卒們對他行刑、侮辱他,那還真是沒辦法的事情。
“耿將軍,崔大人嘴硬,不肯說他為何願意幫你遮掩此事,不知你是否願意告訴我這個卑賤之人呢?”
瘋驢子腳步移動,來到了耿泰的牢門外。
耿泰一臉絕望地蠕動了一下嘴唇,就在李文軒以為這家夥會如實招供的時候,他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