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充滿殺氣的洪亮喝聲,回蕩在監獄內。
翎軍將軍淒慘道:“李大人,我娘子她有身孕在身……”
李文軒腳步一頓,扭頭看了一眼翎軍將軍,“你們殺良冒功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彆的女人,也有身孕?彆的女人,也是人家丈夫的心頭肉?怎麼現在到了你夫人,你就舍不得了?”
“怎麼?不服氣?覺得那些人不過是些低賤的泥腿子,怎麼比得上你將軍夫人尊貴?”
“我——”
翎軍將軍頓時被李文軒懟得不知道說什麼。
“唐老弟,求您了……”
唐奇搖頭:“我爹以前常說,邊軍中有些混賬會殺良冒功,可是老哥哥,咱們喝酒逛青樓,我付錢的時候,什麼時候皺過眉頭?可你現在乾的事情,是叛國啊!”
“誠如李大人所言,彆人的妻女是泥腿子賤骨頭,比不上你夫人嬌貴,但那也是彆人的心頭肉,你們縱容邊軍乾出這樣卑鄙齷齪的勾當,還有人性嗎?”
“還有,彆叫我唐老弟,那個與我把酒言歡,說著要帶兵踏平金狗的翎軍將軍,已經死了!”
丟下這話,唐大公子本想做一個帥氣的轉身,然後闊步離開。
可沒想到,身上的虱子咬得他邊走邊抓。
本該肅穆凝重的場合,忽然變得有些淒涼滑稽起來。
“完了——”
監牢內,崔山嶺和兄弟崔山嶽對視了一眼,兩人目中儘是絕望之色。
“燒水,本官要洗澡,順帶著把本官的官袍用開水燙幾遍!”
李文軒邊走邊撓,受不了,真是太受不了了。
直到脫光後,瘋驢子還在李文軒後背上看到黑乎乎的虱子,宛若黑芝麻一樣叮咬在他的肉上……
這個世界沒有香皂。
洗澡多用皂莢,或者是淘米水。
皇室亦是如此……
活得真造孽。
瘋驢子從衙門司後廚弄了一罐子鹽巴過來,往李文軒身上撒了點,搓著後背,一個個的跳蚤被搓死後,能看到漂浮在水上……
“我的天!”
隔壁唐奇的驚呼聲傳來。
“老李,我二弟上叮咬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七隻虱子,你看嘛?”
李文軒無語吐槽道:“我看你個幾把!”
唐奇興奮道:“你就是看我個幾把……臥槽,牛皮啊,一定要找勾欄裡的畫師給我畫下來,這幅畫千百年以後,一定會成為傳世佳作的!”
勾八上叮咬了七隻虱子的畫作,成為了傳世之作……
李文軒一時間發現藝術這東西,自己可能真的不太懂。
“老李,現在是人也抓的差不多了,邊軍殺良冒功的事情,恐怕不隻是狼山口一處,你到底作何打算啊?”
唐奇追問著。
李文軒翻了個白眼:“你就不是想要我和你一起點兵北上嗎?這事兒……”
“大人!不好了!”
徐缺忽然驚慌失措地衝了進來,大聲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