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彆打了,會出人命的。晴姨娘,晴姨娘,醒醒……天呐?翠兒,快叫大夫啊。”
太太這會兒是真怕了,臉色蒼白,聲音顫抖,想扶起晴姨娘,有沒力氣。太太也哭出了聲,對著西風說:“老二,快認個錯啊,你姨娘不好了。”
曼妮哭著忍著劇痛起身撲過來,抱著晴姨娘大哭。
“姨娘,姨娘……”
西風無力的笑了,用微弱的聲音說:“母親,我沒錯,打吧,正好把我們一家三口都打死算了。”
太太哭著說:“胡說什麼。老爺,彆打了。”
“好,好,好的很,都犯了天了,給我打。”
槐花攙著木蘭跑進來,木蘭噗通一聲跪在老爺麵前,想伸手拉住父親又不敢。哭著說:“父親,求您了,彆打了。父親,您彆生氣,二哥他知道錯了,彆打了,嗚嗚嗚。”
院子裡亂成一鍋粥的時候,輕寒走了進來。輕寒今兒有應酬,喝了幾口酒,回來的晚了。回到屋子裡,口渴,想喝口水,茶壺裡是空的,也喊不來人。走出屋子想找人要口水喝,滿院子找不著人,閉著眼睛亂走,到處亂撞,最後聽著這院裡有聲音,尋著聲音就過來了。快到時。就聽見裡麵吵吵鬨鬨的,嘴裡嘟囔著:“大半夜的,吵什麼?”
走到院門口,才看見這裡燈火通明。仔細一看,立馬清醒了,以為自己眼花,搖搖腦袋,又看一眼。徹底清醒了。
“住手。”
輕寒幾步上去擋住板子,厲聲說:“都住手。”
下人們看著老爺。
“父親。”
輕寒叫了一聲。
老爺揮揮手,管家長出一口氣,低聲說:“都下去。”
輕寒低聲說:“福伯,快去請大夫。”
福伯沒敢動,用眼睛藐著老爺。輕寒低聲說:“去請,我去給父親說。”
福伯低頭看看西風,歎口氣跺跺腳說:“好,馬上去。”
西風看一眼輕寒,微微一笑說:“不用……”
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一直關注著西風的晴姨娘立馬爬過來,哭著喊著。
“坤兒,坤兒,你醒醒啊,娘不能沒有你啊。兒子,兒子。”
曼妮癱坐在地上,抬頭看著燈光下的老爺,嘲諷的道:“滿意了?父親您滿意了?”
輕寒回頭看著曼妮低嗬:“閉嘴,先讓人把西風抬回院子。”
輕寒走過去扶起母親說:“母親,回去吧。”
說完輕寒走過去扶住老爺,輕聲說:“父親,累了吧,去休息一下。”
輕寒扶著父親慢慢走進書房,扶著父親坐在榻上。
“耿叔,熱茶。”
“父親,來,喝口熱茶。”
老爺抬眼看著輕寒,目光幽深複雜,輕聲說:“無覓也覺得父親錯了?”
“父親怎會錯?父親是為了西風好,父親多慮了。西風不過是有些反骨,小孩子心性,父親不必生氣。”
“為父現在算是眾叛親離吧。”
“父親過慮了,還有我們,西風遲早會想通的。”
“為父累了。”
“好,兒子送父親去休息。”
“好。”
輕寒看著父親沉沉睡去,才輕輕起身離開。輕寒走後,老爺慢慢睜開眼睛,盯著房頂。
輕寒快步向西風院子裡走去,西風院子裡燈火通明,晴姨娘的哭聲傷心欲絕。
輕寒走進去,晴姨娘和曼妮在坐在外間,隔間裡大夫正給西風處理傷處。曼妮晴姨娘低聲哭著,曼妮臉色蒼白、麵無表情的坐著。看見輕寒走進,兩人起身。
“輕寒。”
“大哥。”
輕寒匆匆點頭,幾步邁進隔間。不散站在床邊。輕寒低聲問大夫:“如何?傷的可是厲害?”
“傷的是厲害,不過都是皮外傷,沒傷著骨頭。我清理乾淨傷口,喝幾副藥,養養就好了。”
“謝謝大夫。”
大夫走了以後,晴姨娘怎麼叫,西風都沒有醒過來。看著西風根本沒有清醒的跡象,輕寒皺著眉頭說:“這樣不行,我聽說西醫處理外傷要比中醫快,我去找西醫大夫。”
不散趕緊說:“大哥,我去吧。”
“這大半夜的,除了醫院,醫生不好叫。我認識一個日本醫生,我去叫他來。”
西風的傷養了半個月才略有好轉,能忍著痛走路的那天,西風提著行李箱在晴姨娘的哭聲中離開了家。老爺沒有鬆口,家裡誰也不敢讓西風留下,西風笑著說:“我早就想離開這個沉悶的家了,如今好了,再也不受壓迫,可以自由的活著了。”
西風先住在朋友家,後來租了一間房,簡單的買了幾件家具,一個月後,西風搬進了自己的家。
西風搬家那天隻有曼妮和不散去了。西風從外麵叫了幾個菜,三兄妹坐在一起。
不散看著簡陋的屋子說:“二哥,何必呢?這裡哪能住人?”
“怎麼就不能住了?如這般的屋子都算是好的,這些房子沒空一間,許多人住著茅草房,還有多少人流落街頭,比起他們,能住在這樣的屋子裡,已經是幸福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