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大少爺風光霽月的人物,能看上一鄉下婆子,她就是一朵花,那也是一朵小野花,大少爺能瞧上眼的起碼也得是牡丹。”
“誰說不是呢。鬨的兩家都難看,哪能料到人家王家一轉臉又來提親,還想娶二小姐,那可是府裡唯一的嫡小姐啊。”
“是呢,老爺太太絕不會答應的。”
“哎呦,這一說話,正事都耽擱了,我得忙去了。”
木蘭愣愣的聽完,淚水順著兩頰一串串流下。木蘭的心冷了、死了。木蘭起身慢慢走進屋子,躺在床上。這一夜,木蘭昏昏沉沉,一閉眼睛那道溫潤挺拔的身影就在眼前,低沉柔潤的聲音就在耳邊。這一夜,木蘭的淚流儘了。天亮時,木蘭才迷迷糊糊睡著。
太太過來的時候,木蘭還沒起床。
“二小姐還沒起?”
“沒呢。”
“可是病了?”
“我才剛問過,二小姐說沒事,就是有些乏。太太,再請個大夫吧,小姐身子越來越差,這樣下去可怎麼辦?”
“唉,再說吧。我去看看。”
“我的兒,可是不舒服?”
“母親,沒事,天冷,不想起。”
“槐花,湯婆子的水再換一下。”
“母親,不用,還熱著呢。”
太太坐在床邊,看著蒼白憔悴的女兒,心裡一痛。抹著淚說:“我的兒,到底有什麼心事,你說出來,母親幫你。你不說,母親也幫不到你。”
“母親,沒事,可能天冷吧。”
“唉。”
“母親,我想喝熱豆汁兒。”
“好,好。”
“胡同口那家的。”
“好,槐花啊,快去胡同口買熱豆汁兒。”
“母親,您先回去,我躺一會兒,喝過熱豆汁兒,我去母親院子裡。”
“好,母親看著我的兒。”
“母親。”
“那好,母親先回去,在院子裡等我兒。”
太太做夢也沒想到一盞茶的功夫,槐花淒厲的叫聲響破了耿府。翠兒臉色蒼白腳下忙亂的跑進來。
“太太,不好了,二小姐,二小姐她自縊了。”
太太手中的茶碗嘩啦一下掉在地上,太太猛的起身,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我的兒。”
太太搭著翠兒的手一路狂奔。木蘭已經被救下,了無生息的躺在床上,太太哭著撲過去。
“我的兒,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大夫,快去請大夫啊。”
“老爺,老爺來了。”
“太太,您先起來。”
“福子,大夫來了嗎?”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
一陣忙亂後,大夫淡淡的說:“無性命之憂。”
太太長出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老爺鐵青著臉,咬著牙說:“麻煩大夫給開個方子吧,這孩子必是受驚了。”
輕寒從外麵急急忙忙跑進來。
“父親母親,木蘭怎麼了?”
老爺鐵青著臉說:“這會兒沒事了。”
輕寒微微眯眼,臉色陰沉。
老爺冷著臉說:“翠兒留下,其他人都去前院。”
太太哭著說:“我要陪著木蘭。”
老爺冷冷的說:“前院。”
太太心裡一顫,起身跟在老爺身後,翠兒示意槐花扶著太太,一行人向前院走去。
老爺暴怒冰冷的聲音響在院子裡。
“說,怎麼回事?”
槐花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嗚嗚嗚,我去給二小姐買熱豆汁兒,回來就看見二小姐……我真不知道……”
槐花小小的身子匍匐在地上,渾身顫抖著,牙齒都打著顫。
太太抹著眼淚說:“都怪我,木蘭說想喝胡同口的熱豆汁兒,我就讓槐花去買,我陪著。木蘭說困了,想躺一會兒,不讓我待,我就回了院子,誰知道……我可憐的兒啊。”
輕寒目光陰沉,看著院子裡的人。附在父親耳邊低語一番。老爺聽完臉色瞬間鐵青,老爺冷冷的看著院子裡的人。
“福子,去查,是誰嘴碎?”
“是,老爺。”
耿府有段時間隻留下幾個老人,偌大的耿府過於清冷,這一兩年。老爺看著沒人注意耿府了,就點頭讓管家又招來十二個人。這年頭,生活艱難,能來耿府做事都是幸事。管家勞心費力的仔細挑選後,女的交給翠兒調教,男的由管家親自調教,倒也順手。輕寒覺得今日這事必是有人碎嘴,在木蘭跟前說了話。
到這會兒,輕寒的懷疑成了事實,輕寒心裡恨毒了王同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