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姓陶,好像叫陶雲。”
“碧兒跟她認識多久了?”
“半年吧,之前碧兒沒有去外麵的學校讀書,去年訂了親,我和老爺想著女婿是留過學的,家裡請的先生教的再好,碧兒也是見的世麵少,以後去了女婿家,跟女婿說個話都沒有共同語言。商量後就決定讓碧兒去外麵的學校讀幾天書,漲漲見識,那些個洋玩意兒多少也能知道點。就是去了學校,才認識了那個陶雲。碧兒說陶雲性子好,剛到班上,就陶雲主動拉著碧兒,給她講了好多學校的事。那陶雲家境一般,很珍惜學習機會,學習刻苦,空閒時間還在校辦工廠做工,碧兒覺得她是個活潑熱情的閨女。怎麼了?”
韓家老爺說:“耿少爺才剛兒說為什麼她能逃脫,我們的碧兒卻沒有逃脫?”
“對啊,老爺不是說那陶雲說是兩個人在一起嗎?還是她跑到街麵上去求的人,是啊,為什麼?為什麼她跑掉了,我的碧兒卻沒有跑掉?”
韓太太激動起來,站起來拉住輕寒的手,哭著說:“耿少爺,你一定要為碧兒做主啊,她可是你未過門的妻啊,就這樣,就這樣被畜生給逼死了。嗚嗚嗚……”
“伯母,來,坐下,請伯母放心,碧兒是我的妻,我一定會給她報仇的。”
輕寒從韓家出來,直接去了韓家小姐的學校,從學校得知那個陶雲沒有來上課。輕寒問了她家的地址,直奔過去。陶家住在大雜院,與好幾家人擠在一個院子裡,院子裡雜亂不堪,雞叫孩子哭,晾衣繩上掛著縫縫補補的衣服。一婦人正在晾衣,輕寒走過去問:“請問陶雲住在這裡嗎?”
婦人上下打量一下輕寒,眼珠子一轉,突然燦爛的笑起來。
“哎呦,是來找陶雲丫頭的啊,可真是貴客,快請,她就住在這兒。陶家的,你家陶雲在嗎?有人來了,快出來接客人。”
婦人的話讓輕寒皺起眉頭,怎麼聽著那麼不順耳。輕寒瞥了一眼婦人,婦人壓根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對,依舊高聲喊著。
隻見中間屋子的門簾一掀,裡麵走出一婦人,四十多歲,收拾的清清爽爽、乾乾淨淨,渾身上下利利落落的。開口笑著說:“他嬸子,咋咋呼呼的,誰找我家雲兒呀?”
“喏,就是這位公子。”
輕寒目光陰沉的看著麵前的女學生,柔柔弱弱的嬌滴滴的模樣,長相隻算清秀而已,但眉梢眼角卻帶著一副彆樣的風情,細長的眉眼似有似無的流轉著嬌媚。乍一見輕寒,陶雲細長的眼睛一縮,清秀的小臉上馬上帶出我見猶憐的樣子,雙眼含淚,似是傷心欲絕。
“陶小姐?”
“是,是我。”
“你和韓家碧是同學?”
陶雲瑟縮了一下,低著頭低聲說:“是。”
“那天是你叫她一起出去的?”
陶雲抬起頭,看著輕寒說:“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能跑到街麵上去叫人,而碧兒卻跑不掉?為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陶雲明顯抖了一下,細長的眼睛裡馬上盈滿淚水,低聲說:“我,我跑的快。”
輕寒盯著陶雲,冷冷的說:“韓家碧死了,你知道嗎?”
陶雲猛的抬起頭驚慌失措,眼睛裡布滿驚恐,顫抖著說:“死了,怎麼會?明明還有氣的?”
“出了那樣的事,你覺得她能活嗎?她是自殺的,不僅用了繩子,還點了帳子。今兒才出殯。”
“不,不,為什麼?我已經叫人救了她,她為什麼想不開,為什麼?”
“你認識他們?”
“不,我不認識,不認識。”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能跑出去,而碧兒卻跑不出去?”
陶雲大聲哭了起來,搖著頭。陶雲娘衝過來把女兒拉在身後說:“我女兒跑的快難道錯了,她死跟我女兒有什麼關係?你不去找那兩個畜生算賬,為難我家雲兒做什麼?又不是我家雲兒害死她的。你這個人好奇怪,彆欺負我們老百姓,我家雖然窮。但也不能讓人隨便欺負女兒。你走,走吧,我家雲兒都被你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