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們都沒來的把衣服穿整齊了就急慌慌的跑了出來,整個翠紅樓霎時燈火通明,廚房那邊濃煙滾滾,已經竄入大廳。惜命的嫖客們一陣慌亂,都急著往門外跑。姑娘們那是哭爹喊娘,翠紅樓好不熱鬨。
跑到樓外的人被冷的一激靈,嘴裡嘟嘟囔囔的罵著,卻也沒想著救火救人之類,忙著想折回家呢。這冷的天,都是這衣衫不整的主,玩一下再整的受了風寒就不劃算了,趕緊的往家跑才是正理。
能自己跑的就自己跑了,有小廝下人的被背著跑。慌亂中,王家老大的貼身保鏢找到主子。
急忙問:“大少爺,沒事吧。”
“沒眼色的東西,爺都快凍死了。”
保鏢其實也隻套了件褂子,不過人家身體好。王家老大慌亂間光著身子套件袍子就跑了出來,總算跑了出來,看著亂哄哄的翠紅樓,鬆了口氣,總算沒有性命之憂了。這會兒才覺得寒意徹骨,瞪著眼睛罵道:“趕緊的,回家。”
“小的背著大少爺回吧。”
“難不成還讓爺自個兒走回去?”
王家老大理所當然的讓保鏢背著往家跑。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好天氣。
保鏢一路狂奔,儘量選近的路走,壓根沒注意腳下。然後悲催的摔倒了,王家老大還沒罵出生,就被人兜頭套了麻袋,那兩個拉著繩子使絆子的人加上四個漢子,總共六人全都穿著黑色夜行衣,臉上蒙著黑布巾子,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輕寒聽完哈哈一笑說:“漂亮。”
李仕溫笑著說:“接下來按計劃行事?”
輕寒點點頭說:“按計劃行事,不過咱要十萬。”
李仕溫一瞪眼睛:“十萬大洋?”
“放心,王家能拿的出來。”
“好,就十萬。”
老二一聽高興了。
“要是這筆買賣成了,弟兄們能過好幾年好日子呢。”
李仕溫摸著腦袋笑著說:“痛快,痛快。”
老二看一眼輕寒,欲言又止。
“二哥有話直說。”
“咱的人盯梢時發現王家老大跟洋人有聯係。”
輕寒略微吃驚。
“王家跟洋人聯係?”
“是,偷偷摸摸的,好像也是生意上的往來。不過看他們那樣子,怕不是什麼正經生意。”
輕寒微微一眯眼說:“等他回去,麻煩讓弟兄們繼續盯著看他到底想乾什麼。”
“行。”
“隻盯著,不要驚動他。這次回去,王家必定會警惕性很高,能盯住就盯,盯不住不要強求。”
“明白。”
後麵的事李仕溫弟兄幾個都是輕車熟路的,根本不用輕寒費心。之前也是商議好的,隻要按著計劃進行,王家的十萬大洋會輕鬆到手。
讓王家隻損失十萬大洋,怎麼能行?輕寒心裡冷冷一哼,不動聲色告辭出來。
下午輕寒去辦公室,坐下喝杯茶,看著窗外,思索良久之後去了張言的辦公室。
“呦,輕寒,這會兒閒了?”
“哪裡就閒了,這不有事請張兄幫忙嗎?”
“哦,有事?輕寒請講。”
“老爺子的壽辰快到了,我這做兒子的想表表孝心。”
“幫老爺子選禮物啊?這個我在行,不知老爺子平時有什麼喜好?我也好幫著參詳。”
“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耿家老爺最喜歡的就是喝茶聽曲,遛鳥鬥蛐蛐兒。我家老爺子那點子喜好,誰不清楚?除了這些,我家老爺子正經的文化人,賞個畫鑒定個墨寶那也是手到擒來,出語不凡。”
“對對,我可聽說了,那什麼唐朝的碗宋朝的盤,老爺子那是一眼定乾坤啊。”
“如今我家老爺子也就這點愛好了。所以,想請張兄幫忙。”
“好說,好說,我家鋪子裡的東西,輕寒看上哪個隨便拿,就當是我孝敬老爺子的。”
“那可不成,這可是做兒子的孝敬。”
“好好,不跟你爭,那就閒了去看看?”
“好,雖說不急,但這不是得慢慢挑嗎?這些玩意兒我是一竅不通,還的張兄多指點指點。”
“好說,好說。”
輕寒笑眯眯的回到自己辦公室,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龜裂,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窗外景色,越過高高低低的房舍,直到王家。
“王家,此仇不報非君子,我耿輕寒定會滿足你們。”
石頭敲門進來。
“寒哥,晚上回府吃飯嗎?”
“不,石頭,替我約曼妮兩口子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