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的曼妮臉紅了,悄悄掐一下鴻民。輕寒第一次見曼妮如此小女兒態,也覺得稀奇。
鴻民一臉寵溺的看著曼妮,曼妮則嬌羞的低頭。
輕寒很不識時務的咳嗽兩聲說:“鴻民,明人不做暗事,木蘭的事想必你也知道。王家欺人太甚,此仇不報非君子。我作為耿府長子,木蘭的哥哥,這口氣始終要出的。若是就此放任他王家,我耿府也就不必在北京城混了。”
曼妮眼圈又紅了,水汪汪的眼睛來回看著輕寒和鴻民。
鴻民拍拍曼妮的手,看著輕寒說:“大哥,需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
“這是耿府與王家之間的事,鴻民不必過於參與,更不要動手,我已經有了成算,不過需要鴻民略微幫襯一下。”
“就是剛才說的,注意一下王家老大都跟誰來往密切?”
“是,這個很重要,我至少要知道王家背後靠的是誰。”
“嗯,我明白了。這事好辦,朋友的表弟一直跟軍隊上有些聯係,靠的是我父親。王家與他又有生意來往,經常借我朋友之名請我吃飯,朋友也是軍官,心思沒那麼細,我會想辦法套一套的。”
“如此就謝謝鴻民了。”
這邊交代給鴻民,那邊輕寒又開始其他的計劃。
幾天後,輕寒跟張言去了琉璃廠,那裡一溜兒的古玩店鋪,倒騰什麼的都有。輕寒是第一次來這裡,一眼看過去,商鋪鱗次櫛比,人來人往,過往的人嘴裡無意一不是談論古玩的。
“一會兒,讓潘掌櫃給你說道說道,這行道深著呢。我就兩眼一抹黑,潘掌櫃是這方麵的行家,我爹說讓他給你參詳參詳,到時候老爺子一定高興。”
“那就謝謝張兄。”
張言擺擺手,兩人進了鋪子。
“少爺來了,這位想必就是耿大少爺?”
“潘掌櫃好!”
“請二位少爺裡麵坐,小李子,上茶。”
三人去了鋪子的後院,後院算是寬敞,正房一間,兩間廂房,東西各兩間房。院子裡有棵槐樹,有些年頭了,樹下有石桌石凳。三人進了正房,也是會客廳,一般談生意都是在這裡。三人剛坐定,一名十四五歲眉清目秀的小夥子麻利的上茶。
輕寒端起茶碗優雅的喝口茶,放下茶碗開口說:“此番來意潘掌櫃想必也知道,不知潘掌櫃有何建議?”
潘掌櫃一副精明商人的模樣,說話行事進退有度。剛才從門外輕寒就注意仔細觀察了潘掌櫃,不亢不卑,笑容溫和,說話到位,動作得體。
“不知耿老爺平時喜好什麼?”
“這,什麼意思?”
輕寒有些茫然,潘掌櫃了然一笑說:“老祖用留下的玩意兒多,雖然北京城的爺們都喜歡這些古玩,但每個人喜好的玩意兒不同。”
“還請潘掌櫃賜教。”
“不敢,就是在這行當乾的久了,有一些心得。比如說:美國人喜歡青銅器、鈞窯;法國人喜歡景泰藍、花器、漆器;日本人喜歡古玉和龍泉瓷,英國人、德國人更喜歡有考古價值的玩意兒。北京城的爺們則是喜歡字畫瓷器的多,但這裡麵又有很多不同,有喜歡唐宋的,有喜歡秦漢時期的,有喜歡元明的,不知貴府老爺喜歡的玩意兒都有什麼?”
“這,我倒真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見過家父經常品鑒一副字畫,說是前朝的名畫。”
“山水、人物、花鳥?”
“山水。”
“哦,我明白了,這就拿幾樣,請耿大少爺過目。”
“不,潘掌櫃說的好,我是應該先探探家父的口氣再說。”
“這倒無妨,耿大少爺先看看,心裡也好有個數。”
看過幾幅畫,輕寒和張言聽著潘掌櫃滔滔不絕的介紹,兩人依然一頭霧水。不懂行啊,聽也白聽。輕寒坐下喝口茶,看著潘掌櫃說:“這都是潘掌櫃能拿出手的字畫?”
“是,老爺提前打過招呼,我可是把壓箱底的都拿了出來,不知耿大少爺是否滿意?”
“不怕您笑話,我壓根看不出好壞。”
潘掌櫃麵上溫和忠厚的一笑說:“請耿先生放心,無論哪一幅都不會讓耿大少爺吃虧。”
“要不這樣,我回去先探探家父的心思?”
“也好。耿大少爺詳細的說一下看看老爺子心悅哪一幅?”
“好,潘掌櫃說的我都記下了,回去一定會詳細的向家父請教。”
過了兩天,張言陪著輕寒再次走進了鋪子,同樣進了後院。
潘掌櫃笑著問:“耿大少爺可是想好了?”
“勞煩潘掌櫃想著,這回我真是仔細看了家父的書房,發現家父似乎更喜歡瓷器。”
“哦,這樣啊,不知令堂喜歡什麼樣的瓷器?”
“我看瓶子、盤子都有,描金的、三彩的、瓜皮綠的、粉底的、一水兒的,看不來。”
“若是祝壽,福祿壽瓶最是合適,剛好就有,才得的東西,就在外麵,耿大少爺不妨看看。”
“勞煩潘掌櫃。”
今兒輕寒才有時間仔細看看古董鋪子,古香古色、典雅古樸、整齊乾淨、安靜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