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天,輕寒,哥哥我差點沒機會進來。”
輕寒疲憊的揉揉太陽穴,苦笑著說:“你再不進來,兄弟我快被淹死了。”
“這誰啊,說話不打傘。”
張言的神態乍一看與平時沒有兩樣,但心細如發的輕寒卻感覺到了,張言從眼神到語氣,從神態到動作,明顯多了一份親密,多了一份小心翼翼。輕寒看透卻沒有多語,起身說:“兄弟我今日親自為張兄烹茶。”
張言聞言哈哈一笑說:“好啊,哥哥我有口福了。”
“借花獻佛,還是借張兄的花。”
輕寒認真的烹茶,動作優雅,行雲流水般流暢靈敏。霧氣慢慢升騰,輕寒那張英俊的臉朦朧起來。張言歎口氣說:“人家都說美人顧盼生姿,輕寒這舉手投足間也有潘安宋玉芝蘭之姿啊。”
輕寒透過繚繞的霧氣看一眼張言,微笑著說:“能得哥哥的欣賞是輕寒的榮幸。”
輕寒這一天很累,一整天的假笑,腦子裡時時想著如何說話,應付每一個進來的人。忙到沒時間去武田辦公室。
這一夜,輕寒一夜好眠。
早上,槐花照樣拿來可口的早餐,輕寒一邊欣賞著心悅的美人,一邊享用著美味的早餐,心情比昨兒更好。
“槐花,過兩天我要去鄉下的莊子裡,想去看看嗎?”
槐花開心的笑了,明豔的笑臉引得輕寒心動不已,輕寒還沒有看夠,槐花就皺起了眉頭,撅著小嘴說:“每年都是玉蘭姐跟著福伯去,我沒去過,太太不會答應。”
輕寒看著槐花,眉眼間全是寵溺。
柔聲說:“交給我,嗯。”
槐花瞬間小臉通紅,跺跺腳跑了。輕寒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槐花嬌俏玲瓏的身影。
輕寒心情舒爽的出了耿府的大門。
輕寒提前到了公署,特意開著辦公室的門,隨時注意著武田那邊的動靜。
武田一上樓就注意到了耿輕寒的辦公室門開著,武田臉上閃過了然的笑意,夾帶著絲絲得意和自負。
“先生。”
輕寒恭敬的行禮,一臉的真誠和感動。武田淡淡的擺擺手,嘴角上揚,儘量平靜的說:“無覓,對這樣的安排滿意嗎?”
“無覓的感激無以用語言表達。先生對無覓的知遇之恩,如今又因為無覓,動用了自己在中國的最大能量,無覓全都謹記在心,敬請先生拭目以待,無覓定當全心報答先生,追隨先生。”
“如此甚好,無覓與我情同手足,為無覓解憂,是我份內之事。”
“先生讓無覓汗顏,無覓深感慚愧。從今以後,無覓定當殫儘竭力聽從先生的吩咐。”
“好了,不必多說,無覓的誠意我是明白的。對了,今晚新來的專員邀請我共進晚餐,我希望無覓能夠作陪。”
“榮幸之至。”
晚宴在豪華奢侈的酒店裡,雲子鈴木左右陪同。武田一身深色和服,一臉的倨傲,全時段陰沉著臉。新來的專員對待武田的態度明顯比上一個殷勤的多。輕寒更是左右逢源,從中調劑,讓現場氣氛活躍熱烈,就餐者身心愉悅,談話融洽。
對於輕寒的表現,武田甚為滿意,新來的專員也極為欣賞。那雙幽深的眼睛在輕寒身上轉了幾圈,帶著疑惑,帶著探究,帶著不解。輕寒早就看到了,麵上不動,心思卻百轉千回。
這位專員年紀不過三十多歲,但氣質冷靜沉穩,目光幽深複雜,談吐間不失儒雅,進退有度,言語間含沙射影,句句有坑。輕寒心思一緊,語句間更為謹慎。
南京政府的表現讓武田滿意,陰沉了一個月的臉終於放晴了。
武田的辦公室裡,武田得意自負的坐在辦公桌後麵,雲子和鈴木恭敬的站在對麵。
鈴木喜笑顏開的說:“將軍說的果然沒錯,對付這些支那人,絕不能過於客氣。”
此時的雲子也不得不佩服武田,恭敬的說:“將軍的高瞻遠矚是屬下望塵莫及的。看來,對於中國人我要重新評估,之前對他們的評價過高了。”
武田得意的點點頭說:“中國人如耿輕寒這般聰明的並不多,那些愚蠢的帝國要來何用?帝國需要的是聰明人。明白?”
“明白,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