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我對男人可是非常苛刻的。”
“小丫頭片子,大談男人,不害臊。”
輕寒柔聲調侃雲子,雲子得意的一笑。
一頓飯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雅子全程跟副畫一樣,存在感極低。
輕寒結賬,三人起身出門。
“走吧,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武田先生交代的事情還沒做完。”
“那我先送你過去,再送雅子回去。”
雲子笑著看了一眼雅子,雅子馬上說:“謝謝輕寒哥哥,我今晚夜班,直接去醫院。不用麻煩輕寒哥哥了。”
輕寒看一眼雅子,微微一笑說:“也好,我替你叫車。”
雅子坐著洋車走了。輕寒對身邊的雲子說:“走吧,要去哪裡?我送你。”
“好,走走吧。”
讓輕寒沒有想到的是雲子的新住所竟然在東安市場附近。這裡的小生意人最多,住在這裡的人生活算是穩定富裕,都是獨門獨戶的小四合院。人流量大,戶主更換的也算是頻繁。這條街四通八達,不是窄小的胡同。站在雲子的宅子門口,眼界寬,隻要用心,四麵八方、前後左右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左右鄰居的宅子距離剛好,不太近也不太遠。大聲吵鬨能聽到動靜,但自己在院子裡的日常彆人根本無法窺視。
“謝謝輕寒,我到了。”
“好,進去吧,我看著。”
雲子點點頭,叩響門環。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男人步法矯捷,動作乾脆利索,眼神犀利陰沉,態度恭敬。
輕寒看的很仔細,微笑著看著雲子進門,然後轉身離開。
雲子進門後,男人低聲說:“雲子小姐,為什麼讓他送你回來?”
雲子不屑的看一眼男人,淡淡的說:“他是帝國的朋友,將軍對他評價極高。我相信,他始終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男人陰沉的目光盯著雲子的後背,低聲說:“我感覺雲子小姐對他不一樣。”
“澤野君,你多慮了。我是帝國最優秀的特工,那種低級錯誤,永遠不會在我身上發生。”
雲子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澤野站在月光下,目光陰沉、神色莫名。
輕寒可以確定,這裡就是雲子布樁的基地。剛剛那個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陰暗、狠厲的氣息,也不同於軍人冷硬風格。雲子疏於偽裝時,身上也會露出這樣氣息,他們是一類人。輕寒想這就是所謂的特工吧,他們平常極善於偽裝,輕寒的到來有些突然,男人沒有來得及偽裝起那種特有的氣息。等男人反應過來時,他那特有的陰沉的氣質,輕寒已經看了個清清楚楚。
輕寒慢慢往回走,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輕寒擔心著一旦宣戰,日本人留在北平的特工會帶來怎樣的禍患時。現實再一次打了臉,南京政府再一次讓輕寒失望。政府出動了大量軍警,鎮壓反日行動,抓捕宣傳抗日的老師和學生。這種厚顏無恥的賣國行為激起了民眾空前的反日情緒,從抵製日貨,到責令政府要求駐屯日軍撤軍。北平的繁華街市,大廣場小胡同,每天都集聚著愛國民眾,他們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還我東三省!”
輕寒站在窗前,能清楚的看見遊行的隊伍停留在公署前的大片空地,巨大的橫幅,鮮紅的字幕,隱隱傳來的慷慨激昂的演說。此時的輕寒才知道,老皇城的人依然血性十足,骨子裡流淌著中國男人固有的熱血和傲氣。有時候,輕寒都想走出去加入他們。但輕寒始終提醒自己,不能衝動,自己一定要蓄積力量,以期一擊致命。
讓輕寒吃驚的是,整個北平都在反日的時候,自己的好兄弟不散,竟然公然穿著和服,坐著洋車到了公署。
輕寒目光淡淡的看著不散。那個溫潤如玉的不散早就變了,對輕寒行著標準的日式禮節。
“大哥好!”
“不散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
“大哥,我有很重要事情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