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已經放學了,沒有了吵吵鬨鬨的孩子們,夕陽下的學校安安靜靜。鐵柵欄的大門關著,隻開著一扇小門。兩人走進去,門房裡一中年男人伸出頭問:“兩位是來找人的還是想報名的?”
輕寒笑著說:“今兒不是開學了嗎?不知道現在報名行不行?”
“哦,應該行的,具體的要問老師。”
“這會兒有老師在嗎?”
“有的,那邊是老師的宿舍,這旮遝沒家的老師都住在那,您過去問。”
“謝謝!”
兩人朝中年人指的方向走過去,幾間磚房,看樣子都有人。輕寒站住,猶豫著應該敲那扇門。
正猶豫不定時,最旁邊的門開了,鄭恩從裡麵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了輕寒,一臉驚詫,很快就左右看看,然後笑著說:“兩位有事?”
“哦,想打問一下報名的事。”
“外麵冷,請進屋吧。”
“謝謝!”
進到屋裡,輕寒打量了一下,房間不大,隻有一床、一桌、一櫃,簡單整潔。床頭上貼著一幅字,剛勁有力。桌上整整齊齊碼著一摞書,翻開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
鄭恩關上門,輕寒低聲說:“怎麼到了奉天?”
鄭恩看一眼槐花,輕寒反應過來,笑著介紹:“我夫人,這位是……老朋友。”
因為不知道鄭恩為何裝作不認識,所以輕寒沒有貿然說出鄭恩的名字。
鄭恩馬上接口說:“幾年不見,沒想到在這裡見麵了。”
兩人同時伸出手,緊緊相握。鄭恩低聲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輕寒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說:“外麵?”
“往東三裡處有一酒館,是來福酒館,明兒這時候在那見。”
“好。”
“我送你出去,彆讓人知道我們以前就認識。”
輕寒目光幽深複雜的看著鄭恩,鄭恩坦然麵對,低聲說:“對你我都好。”
輕寒點點頭,牽著槐花的手往外走。
輕寒和槐花從學校出來坐了人力車直接回家。晚上,槐花陪著輕寒去地下室看了看帶來的藥品。輕寒心裡暗想:“也許你們有了去處呢。”
槐花一直沒有開口問,輕寒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懷疑也沒有多嘴。輕寒心裡感歎,自己的眼光真好,這樣的好姑娘隻怕是萬裡挑一的。聰明、善良、能乾、勤快,凡是好女孩該有的優點他的小丫頭都有。他的小丫頭怎麼看怎麼好,讓人愛不釋手。
晚上,坐在壁爐前,火光照著小丫頭精致的眉眼,一層粉色的光暈籠罩著,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輕寒伸手握住小丫頭的手。
“過來。”
槐花俏臉一紅,還是乖巧的起身靠過來。輕寒一用力小丫頭便坐在了輕寒的懷裡。
輕寒附在小丫頭耳邊低語:“你就沒有想問的?”
小丫頭奇怪的看一下輕寒說:“寒哥的事我不能過問。”
“為什麼?”
“爹和娘說,要聽大少爺的話,大少爺讓乾什麼就乾什麼。多乾活少說話。”
輕寒頭抵著小丫頭光潔的額頭,低低的歎息一聲,不說話,隻是緊緊抱住小丫頭。
許久,輕寒低聲說:“他是我在北平時的朋友,石頭見過。有些年頭沒見了,沒想到在奉天。”
“他看起來不是壞人。”
輕寒低低的一笑,輕聲說:“我的小丫頭怎麼看出來他不是壞人的?”
“他笑起來一點不假,不做作,就連小心翼翼的樣子都不似作假。看人的時候沒有邪氣,很正派。”
輕寒笑了,親了一下小臉。
“嗯,我的小丫頭眼光不錯呢。”
小丫頭傲嬌的點點頭說:“府裡的人都說我會看人。我聰明吧?”
“聰明,我就沒見過這麼聰明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