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想嫁給彆的男人?”
“不……不是,我就想著要張新床。”
“嗯,當你的嫁妝?”
“嗯。”
輕寒定好了明天送貨,付了定金,在小夥計和老板的熱情相送下走出家具店。
中年男人立馬迎上來。
“這位爺,家裡可有舊家具?”
輕寒仔細確認了一下男人,關老師的話就在耳邊。
“頭戴深藍色瓜皮帽,身穿深藍色棉襖,脖子上黑色的羊毛圍巾。”
輕寒抬抬眉頭說:“當然,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既然定了新家具,家裡的可不就成了舊的。”
“爺,您那舊家具賣給我可好?保證不讓您吃虧,您扔了也是扔了,何不如賣倆錢?讓那些買不起新家具的人家也能用用好東西,也讓鄙人掙兩個辛苦錢,權當您大慈大悲做善事了。”
輕寒似乎很感興趣,笑著說:“呦,這奉天的人可真會說話,爺今兒可是見識了。這上下嘴皮子一嗑,讓人聽著舒服。”
“謝謝爺您誇獎!”
輕寒柔聲對槐花說:“你說呢?”
槐花笑著說:“你能給多少錢?那可都是好東西,要不是我家老爺不喜歡了,用兩輩子都沒問題。太少了不劃算,我可不舍得賣了。”
“夫人您放心,先看看貨,價錢夫人放心,絕不會讓您虧。”
槐花看看輕寒,輕寒寵溺的說:“夫人做主即可。”
槐花說了地址,兩人上車,車揚長而去。
男人麵帶微笑看著車離開,然後快步向著車的方向走。
男人來的時候,輕寒和槐花坐在客廳的壁爐前,吃著冬天難得一見的水果聊著天,溫暖愜意。
男人敲響了門。
槐花開門看見他笑著說:“老板來了啊,快進來吧,先暖和暖和。”
“夫人說笑了,不敢稱老板,混口飯吃。謝謝夫人賞臉!”
輕寒坐在壁爐前,目光炯炯的看著男人,男人一臉精明的笑。
“這位爺,打擾了。”
輕寒起身走近男人,幽深的眼睛看著男人,目光如炬。
兩人的眼神交流,槐花沒有看到,關好門回身走過來說:“老板,跟我上樓去看吧。”
“是,夫人。”
男人目光幽深的看一眼輕寒,微微一彎腰,跟著槐花上樓了。
槐花和老板從樓上下來時,輕寒依舊坐在壁爐前,閉著眼,似乎昏昏欲睡。
“寒哥,老板看上了,我覺得價錢也行。”
輕寒睜開眼睛笑著說:“好。既然談妥了,明兒就來拉走吧。”
“是呢,我也這麼想,才剛兒跟老板也這樣說的,要趕在新家具來之前把地兒騰開。”
輕寒笑著點點頭,看著老板說:“有問題嗎?”
“沒問題,明兒一早就來,保準不耽誤二位的事。”
“那就好。”
輕寒笑著說:“辛苦老板跑這一趟,天寒地凍的,來烤烤火。”
“謝謝您!”
“槐花,給老板沏壺熱茶來,我看著這位老板有眼緣,嘮嘮嗑。”
“好,老板請坐。”
槐花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老板坐在輕寒身邊,燒的旺旺壁爐前,溫度極高。
男人看不見槐花的背影時才低聲說:“您好,是關老師讓我來的。”
“你好!奉天人?”
“是,奉天人,擱這疙瘩長大的。”
“明兒的事安排好了?”
“是,關老師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兒早上天一放亮,俺們就來。一共來六個人,兩輛騾車。人都是精挑細選的,絕對可靠。都是跟日本鬼子有深仇大恨的。不過,關老師說為了安全,您最好不要露麵。”
輕寒點點頭說:“我今晚會把藥品放好,明兒你們要注意,一定要輕拿輕放。”
“放心吧,那都是精貴玩意兒,老多的傷員等著救命呢,我心裡有數。”
“既然關老師安排好了,明兒一早我會按時去武田太郎的公署,這裡就交給你了。”
“好。”
幾句話安排好了明天的事,槐花也沏好了熱茶。
輕寒和老板坐在壁爐前隨意的聊天,話題都是有關奉天的老人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