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聰明的小丫頭。”
槐花皺起小眉頭嘟著嘴說:“以前我以為自己很聰明。老爺、太太、爹、娘、哥哥、吳大廚、福伯、福嬤嬤,都說我聰明。可是跟寒哥在一起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很笨。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最近我都有學,使勁的學,可我還是比寒哥笨多了。”
輕寒摟緊懷裡的小丫頭,低聲附在小丫頭的耳邊說:“我的小丫頭一點都不笨,聰明的很。”
輕寒臨睡前腦子裡梳理了一遍,心裡有了計劃。
第二天一早,槐花如往常一樣深情款款的送輕寒出門。
車上,輕寒目不斜視,一直看著前方。路過教堂時,廣場上稀疏的幾人。輕寒似乎隨意的說了一句:“我記得這裡平時人挺多的,怎麼今兒人這麼少?”
佐藤看一眼廣場說:“最近反日分子鬨得厲害,可能跟這個有關係吧。”
輕寒皺著眉頭說:“反日分子?沒聽說啊?怎麼?又鬨騰了?”
“其實也沒有,主要是前一陣,先是在城外打了一仗,後來又是維持會的工作人員被殺。警署和憲兵隊關了好多人。”
“哦,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佐藤倒是知道不少。”
佐藤羞澀的笑笑說:“聽彆人說的。”
“哦,佐藤也隸屬於憲兵隊吧?”
“是。”
“憲兵隊長看著是個不錯的人,挺照顧你吧?”
“是,我們是同鄉。”
“哦,你們是朋友?”
“不,不是,是隊長他很照顧我。”
輕寒點點頭,不再說話。靠在後座上,微微閉著眼。
十點多,山下走進輕寒的辦公室。
“耿先生,司令官閣下要去參加一個會議,會議時間比較長,可能一天都不在。司令官閣下說你可以自由安排。”
輕寒笑笑說:“太好了,今兒正好有人請我去嘗奉天有名的燒刀子。”
山下眼睛一亮說:“是王家燒刀子嗎?”
“嘿,你也知道?”
“當然,奉天最有名的燒刀子就是王家的。”
“可是喝過?味道如何?”
“沏,你又不喝酒,再好喝的燒刀子也品不出味來。味道好壞有什麼關係?”
“說的也是啊。要不,跟我一起去?”
山下有些意動,搖搖頭說:“不行,我要陪司令官閣下去城外參加會議。”
輕寒遺憾的說:“那可就不怪我嘍,這王老板是我的鄰居,昨兒親自上門請我,你也知道,我對酒可是一點也不感興趣,可人家誠意十足,我隻好勉為其難的應了。原本就打算說什麼也把你這酒家拉上,我可是誠意十足的啊。”
山下瞪一眼輕寒,撇撇嘴說:“就不能改天?”
輕寒看著山下,山下瞪著輕寒。
輕寒哈哈一笑說:“白天你哪天有時間?不如晚上,喝個痛快。我等你,今晚讓王老板陪你喝個夠。怎麼樣?”
山下眼睛一亮,笑著說:“真的?”
“真的,我啥時候騙過你?”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山下高高興興的走了。輕寒盯著山下的背影微微咧嘴一笑。
從第一天見到山下,輕寒就能感覺到山下濃濃的敵意。不明所以的輕寒經過細心的觀察,才明白這敵意的緣由。山下是看到武田太郎和輕寒親密無間的關係,心中緊張,怕自己司令官身邊第一人的地位被撼動,憂患意識轉變成了對輕寒的各種看不慣,各種懷疑,各種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