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了不是?自己人,沒關係,走吧,好酒好菜等著呢。”
兩人說說笑笑去了隔壁,王老板兩口子早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迎接兩人。
“耿先生過來了,快請進!”
“介紹一下,山下,我的朋友。王老板,奉天王家燒刀子的當家人,也是我的朋友。”
王老板笑著說:“耿先生的朋友也是我王大順的朋友,今日能來寒舍,蓬蓽生輝啊。快請進,快請進。”
三人直接上桌。一桌子好菜,都是王老板兩口子精心準備的。
王老板笑著說:“來來,嘗嘗,都是咱奉天有名的,徐記的大菜、周記的涼拌、張家的大醬,還有就是我王家的燒刀子。這可是我王家隻藏不賣的,隻給自家和最尊貴的客人。來來,來一口。”
輕寒笑著說:“都是自己人,這酒麼當然是要最好的了。山下可是酒行家,對酒的鑒賞那可是奉天的這個,他說自己第二,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山下哈哈一笑說:“無覓可是有了名的酒量差,三杯不過崗啊。”
“那還真是高看我了,三杯我就直接躺這兒了。我呀,還是品品這奉天的美味佳肴吧。”
對於山下的酒量輕寒不清楚,所以眼下隻能等待。王老板的酒量,輕寒還是有信心的。從小酒壇子裡泡大的人,是個娘們也能練出好酒量來。何況一大老爺們,那鐵定海量,千杯不醉。
事實證明,輕寒的判斷一點沒錯。王家珍藏的高度燒刀子,哪裡是日本清酒能相比的。不過一個小時,山下那雙小眼睛已經迷離起來,再看王老板,除了臉色潮紅,眼睛那是賊溜溜的清明啊。輕寒微微一笑,覺得時機已到,夾了一筷子菜放嘴裡嚼巴嚼巴說:“哎,我說老王,今兒你這菜怎麼不對味啊?”
王老板看一眼輕寒說:“不對味?是嗎?我嘗嘗,不應該啊。”
輕寒仔細回了回味兒說:“沒錯,不對味,今兒這菜誰整的?”
“除了買來的,都是我家廚子精心整治的。”
“我說呢,這菜不對味。來,來,山下你也嘗嘗,這菜味道真一般,奉天城是個菜館就能整出了。”
山下原本對中國菜的複雜多樣就懵圈,那些講究聽著就麻煩,隻要有酒,多好的菜都是擺設,吃不了兩口,吃了也分不出好壞。但這會兒輕寒提起,那就不能承認不懂。
山下掃一眼滿桌子的菜,隨意的夾起一筷子放進嘴裡,吧嗒吧嗒嘴說:“是跟外麵館子的沒區彆。”
輕寒放下筷子說:“這就對了嘛。連喝了酒的都嘗了出來,何況我這酷愛美食的人呢?上回那菜的味兒真不錯,你家換廚子了?”
王老板眼珠子一轉說:“上回那菜不是廚子做的,是俺侄兒整的。”
“哦,是這樣啊。哎呀,今兒山下好不容易來坐一會兒,讓你那侄兒過來整幾道菜,也讓山下嘗嘗。”
“這……”
王老板有些為難。
“什麼意思?王老板是不想讓我嘗嘗美味?”
山下瞪起眼睛,王老板趕緊擺擺手說:“不是不想讓您品嘗美味,實在是我那侄兒現在他整不了。”
山下瞪著醉眼說:“他死了?”
王老板噎了一下說:“不是,他被憲兵隊帶走了。”
山下一拍桌子說:“什麼?憲兵隊帶走了?他是反日分子,混蛋,他竟敢反日,該死。”
輕寒趕緊安慰山下說:“山下,冷靜,聽他怎麼說?膽敢反日,死不足惜。”
“你的快說。”
王老板早就嚇得站了身,哆哆嗦嗦的說:“冤枉呢,太君。我那侄兒就一廚子,老老實實,隻給自己家人整治飯菜,他是遭人陷害,冤枉啊。”
“你說什麼?被人害得?為什麼?”
“我那侄兒家裡有些錢,自己又有一身好手藝,遭人嫉妒,被算計的。”
“真的?”
“真的,不信太君您打聽打聽,知道這事的人多了去了。”
山下側目看著輕寒問:“你的知道?”
輕寒搖搖頭說:“不知道。”
王老板趕緊接口說:“俺們根本沒想著找人,反正俺們都是老老實實的良民,省思著過兩天查清楚了就會放人的,可這都十好幾天了,也沒見人回來。耿先生,山下太君,求你們仔細查查,過問一下這事。如果他真是什麼反日分子,俺也不敢張嘴啊,他自己作死,誰也擋不住啊。可如今他真是遭人暗算了啊,二位都是好人,最講道理。隻要回去好好審審我那侄兒,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