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淡淡的對三人說:“回去後要做良民,有什麼消息馬上報告。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俺們原本就是大大的良民。”
“好了,等一會兒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謝謝太君!”
輕寒不再理他們,側臉對憲兵隊長說:“這裡讓我渾身不舒服,我們是不是可以換個談話的地方?”
山下哈哈笑著說:“耿先生是文雅的紳士,不習慣這裡厚重的血腥味吧。”
“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讓我不寒而栗。”
山下和憲兵隊長一臉鄙夷不屑的笑。憲兵隊長調侃道:“耿先生就像溫室裡的花朵,太過嬌弱。看來,耿先生需要經曆一番血雨腥風,才能成長起來呢。”
“算了吧,有你們在我前麵,我更喜歡安定平靜的生活。對於我來說,你們這樣的生活是我難以忍受的。”
三人說話間走出了審訊室,輕寒悄悄把一條小黃魚放進憲兵隊長的口袋。憲兵隊長小小的愣了一下,隨即用探究的目光看了輕寒一眼。輕寒微微一笑,悄悄對著他眨眨眼睛。憲兵隊長微微垂下眼眸,送兩人到門口。
兩人走後,憲兵隊長回到辦公室,從口袋裡掏出那條小黃魚,眼睛盯著金子耀眼的光芒,嘴角上揚。
回去的路上,輕寒又悄悄把一條小黃魚放進山下的口袋,經曆了昨天,山下今兒顯得淡定多了。不動聲色的繼續板著臉,一路與輕寒淡淡的的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兩人一起回了武田太郎的公署。
輕寒直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山下則去了武田太郎的辦公室。
“報告。”
“進來。”
“司令官閣下。”
武田太郎正低頭看戰報,頭都沒抬,淡淡的問:“如何?”
“一個懦弱的中國人。”
“不要被表麵現象欺騙了,中國人慣會做假象。”
“卑職見過一個反日分子,用儘了酷刑,他一個字都沒說。而這個中國人,稍微動用一些刑法,就說了許多,不過都沒有什麼用處。應該與反日分子無關。所以我們就放了人,我覺得耿輕寒說的沒錯。”
“他說了什麼?”
“耿輕寒說知道他是王家的人,就不怕他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如果有問題馬上可以把他們全家抓起來。”
武田太郎抬起頭,饒有興趣的說:“耿輕寒說的?”
“是。”
武田太郎笑著說:“果然還是自己人了解自己人,這主意相當不錯。經此一回,他們必定老實不少。”
“是的,司令官閣下,耿輕寒比我們更了解中國人。”
武田太郎看一眼山下,淡淡的說:“山下似乎對耿輕寒的態度有所改變。”
山下心裡一緊,臉上顯出惶惶不安的表情,語氣也有些緊張。
“沒有,屬下隻是就事論事。我對他依然有所懷疑,而且屬下非常的不喜歡他。”
武田太郎搖搖頭說:“不,你沒有。我能感覺得到,你對耿輕寒跟以前不一樣。”
山下有些害怕,抬眼看著武田太郎。武田太郎的眼睛裡沒有陰沉和狠厲,山下微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恭敬的垂下頭說:“屬下不想讓司令官閣下為難,屬下儘力嘗試著接受耿輕寒。屬下的個人喜好不重要,屬下知道司令官閣下是為了帝國的大業,屬下不能因為個人原因影響大局。”
“很好,你能想通,我很高興。我說過,耿輕寒是個聰明且有能力的中國人,他對滿洲國很重要,隻要用的好,他對帝國是有很大用處的。”
“是,司令官閣下說的沒錯,耿輕寒的確有些能力,尤其是談話的技巧,就是有些太過貪財。”
“哦,怎麼回事?”
“他很會威脅人,今天在憲兵隊的審訊室,他措辭極為嚴厲,那人被嚇得渾身顫抖。而且我感覺他收了人家的好處。”
武田太郎笑了起來。
“是嗎?真是有趣。”
山下沒有接話,恭敬的站在原地,微微低垂著頭,臉上的神色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