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高聲罵到:“那你什麼意思?說俺摸你,俺爺們就在這裡,俺乾嘛摸你,說呀?”
商販的嘴也很溜,開口說:“不就不小心碰了一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看看,說實話了吧?他就是耍流氓。當家的,你聽到了嗎?”
路人們饒有興趣的看著,嘴裡低聲議論著:“這臉也忒磕磣了。”
“關了燈,又不看臉,身子才是要用的。”
“這身子也看不出來好賴啊。”
“說不定脫光了上炕就不一樣了。”
猥瑣的笑聲低低的。蒲偉傑也站在路邊看熱鬨,順便聽路人猥瑣的議論著那吵架的女人,也想看看那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三人越吵越厲害,突然,那看似老實的男人就發怒了,隔著攤位揪住商販的衣領,倆人扭打在一起,人群散開,但還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並不拉架。倆人扭在一起,把周圍的攤位撞的七零八落,小商品,水果,蔬菜滾落一地,場麵亂糟糟的,女人似乎要拉架,但不知道從哪裡下手,隻是尖叫:“彆打了,彆打了。”
兩人很快就接近了蒲偉傑,距離兩米左右時,兩人人突然掏出槍,對著蒲偉傑射擊,蒲偉傑中槍倒下,其中一人迅速過來確認一下,對另外倆人點點頭,三人迅速離開了現場。
圍觀的人群驚叫著、推搡著、街上一片狼藉混亂。等到警察吹著哨子趕過來時,蒲偉傑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殺手也早已沒了蹤跡。
三人分三個方向迅速離開。擁擠中根本沒人注意他們。
女人第一時間彎腰脫下夾腳的繡花鞋,撒開兩條腿一口氣跑了三條街,看見路邊有茅房,腳下一拐就進了茅房。茅房裡正好沒人,女人順手先把拿在手裡的繡花鞋扔進糞坑,然後一把扯掉頭上的假發,解開夾襖的扣子把兩片前襟敞開,使勁往兩邊拽拽,從腰裡解下一根腰帶,腰帶上還彆著一雙布鞋,穿上黑色布鞋,把腰帶攔腰一係,兩隻袖子往胳膊肘上一擼。
再走出茅房時,已經是一個乾粗活的苦力。
那名小商販與女人的方向正好相反,曲裡拐彎的跑了好幾條街,聽著身後尖厲的哨子聲,小商販左右一看,直接進了一戶人家。這是一戶有錢人家,偌大的客廳一個人都沒有。
小商販一邊脫下自己的夾襖,一邊悄悄往裡走。
從樓梯上下來一人,奇怪的看著小商販說:“你是誰?”
小商販一驚,抬頭看著樓梯上的人,馬上露出一副膽怯的模樣。
“俺已經餓了好幾天了,求您給口吃的。”
小商販闖進來的正是奉天有名的燒刀子王大順的家。
王大順皺著眉頭說:“這要飯的都登門入室了,還能叫要飯的?你這是打算打劫啊……”
話還沒落,腦袋已經被小商販拿槍頂住了。
“你……好漢……有話好說……好說。”
“閉嘴,上去。”
外麵摩托車呼嘯而過,尖厲的哨聲不斷。王大順聽的清清楚楚,原本是想趕緊下來檢查一下大門是否鎖好,這下倒好。心裡暗罵下人,這是那個王八蛋忘了鎖門。眼珠子一轉,王大順笑著說:“好漢,我什麼都沒看見,不打擾你,你請自便。”
“算你識相,老實點。”
小商販拿槍頂著王大順走進臥室,臥室裡王大順的老婆剛一轉身就看見王大順進來,臉色極為難看。
“這是咋的了?”
王大順擠眉弄眼的使勁示意,無奈王太太是個粗心的女人。
“這是乾啥呢?”
“閉嘴。”
王大順身後傳來陌生的男聲,王太太這才看清楚了,剛想張嘴大叫,男人冷冷的說:“敢叫出聲我就一槍崩了他。”
王太太驚恐的閉上嘴巴,外麵那些刺耳的聲音格外清晰起來。
輕寒坐在辦公室裡,認真的處理公務,手邊放著熱熱的茶水。陽光明媚燦爛,斜斜的灑在辦公室裡。山下的腳步有些急促,急急的走進來說:“耿先生,司令官閣下請你過去。”
輕寒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頭,皺著眉頭說:“怎麼了?”
“剛剛接到消息,西十路那邊出事了。”
輕寒不急不慌的起身,向外走去。
邊走邊說:“出了什麼事?”
“酒井帶來的那個共產黨死了。”
輕寒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依舊不急不緩的邁著沉穩的腳步向外走去。山下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