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看到這裡笑出了聲:“鬼丫頭。”
最後,曼妮感歎這世上的好男人真少,都快成古董了,靠撿漏想撿一個好男人比登天還難。
曼妮信中說了所有人,唯一沒有說自己。輕寒心裡有些哀傷,曼妮還沒有從前一段感情裡走出來。
輕寒在奉天艱難的生活,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家信。一封家信讓遙遠的親情瞬間具體起來;一封家信讓難熬的思念有了寄托;一封家信讓奉天的冬天溫暖如春。
輕寒嘴角噙著笑一遍又一遍的讀著手裡這幾張薄薄的紙。等到槐花進來,又拉著槐花一起。無數次重溫字裡行間的親情和溫暖,甚至把所有的家信都翻出來,一遍又一遍仔細讀著。
無數個艱難孤獨寂寞的夜晚,輕寒就坐在書房,用這些家信支撐著自己。外麵寒風呼嘯,屋內爐火通紅,所有的遲疑就這樣慢慢堅定,如同爐火般熊熊燃燒。
正月已過,輕寒就發現奉天不同以往的變化。
似乎是一夜間,奉天的街上多了許多日本的僑民。他們拖家帶口,帶著不多的行李,浩浩蕩蕩的出現在奉天的大街小巷。
輕寒一眼就看出這些日本僑民都是日本底層的窮人和農民。看他們這樣子是要在奉天常住。年前一點消息都沒有,為什麼正月剛過就成批成批的出現了?輕寒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種不安很快變成了現實。大批的日本僑民被統一安置在一個地點,那地方暫時稱為開拓村。表麵上這些日本僑民美名其曰是來開荒,實際上奉天的實際掌權者武田太郎已經開始為這些僑民做打算了。
武田太郎命令城外駐軍,有計劃的逐漸驅趕擁有肥沃土地的中國農民,把中國人驅趕之貧瘠的荒地,把肥沃的土地留給日本僑民。
當關老師咬著牙告訴輕寒這一消息時,輕寒瞬間雙眼猩紅。
輕寒咬牙低語:“我們能做什麼?”
關老師搖搖頭說:“什麼都不能做。稍有反抗,他們就會屠殺手無寸鐵的無辜老百姓。”
“皇上呢?難道皇上出麵也不行?”
關老師苦笑一聲:“如果老百姓能依靠皇上就好了。”
“不行,我要去見皇上。”
“沒用的。”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不行?”
關老師隔著書架看著目光堅定的輕寒,低聲說:“不要輕舉妄動,我向上級彙報一下,無覓不要貿然從事。”
“好,我等著上級的命令。”
與此同時,武田太郎空前的忙碌起來,軍部下發了許多命令,讓清閒了一年多的武田太郎手忙腳亂起來。
一方麵要安置移民,一方麵要掠奪,一方麵要收編,武田太郎開始超負荷運轉。
武田太郎一忙,輕寒自然也忙。
這時候的武田太郎才算露出真實的一麵,貪婪、狡詐、凶殘。每天冷著臉下發一係列的命令,陰沉狠厲。
軍部命令特高課的酒井無條件配合武田太郎的工作,陰沉多疑的酒井加上狡詐凶殘的武田太郎,奉天城的空氣真正緊張起來。武田太郎直接撕掉了偽裝和善的麵孔,冷酷殘忍的真實麵孔暴露無遺。
輕寒冷眼看著,心裡很快調整了狀態。將自己的心思壓製到極點,努力鍛煉出分裂的人格。輕寒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小心謹慎的應對武田太郎。
輕寒親耳聽到武田太郎對山下和酒井說:“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國;欲征服中國,必先征服滿蒙。奉天的一切都是屬於帝國的,明白?”
輕寒輕輕離開,不動聲色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當天,輕寒去了知新書鋪,隔著書架對關老師說:“日本人占了東三省,怕是衝著東三省豐富的物產。估計他們馬上要動手,奉天的礦怕是保不住了。”
“這點組織上已經考慮到了,上級同意你的建議。讓你去見皇上,儘力說服皇上,保住奉天的礦和土地。隻是如此以來,你會很危險。”
“我會小心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