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輕寒和局長的周旋下,兩人達成共識,共同調查陸福案件。
劉探長帶著兩人去看陸福的屍體。
陸福身上有鞭傷,但致命的是穿透心臟的槍傷,自後背射入,打破了心臟。
酒井看的很仔細,但沒有翻動屍體,隻是伸手慢慢合上陸福的雙眼。
劉探長看著酒井的動作,眼裡閃過疑惑,目光緊了緊。微不可見的側目看一眼酒井身邊的輕寒。
輕寒麵色淡淡的,麵對屍體既沒惡心,也無傷感。感覺到劉探長探尋的目光,眼角動都沒動,連一個微小的眼神都不曾給劉探長。
酒井慢慢蓋上陸福的屍體,眼裡一片陰狠,冷冷的說:“去趙家看看吧。”
趙家豪華的客廳裡,管家恭敬的接待一行人。劉探長帶著兩名助手,酒井也帶著兩名屬下。輕寒作為翻譯同行。
老管家態度恭謙,老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微微彎腰,語氣不亢不卑。
“太君好!耿先生好!劉探長好!”
三人落座,老管家吩咐傭人上茶。
客氣的問:“真是不湊巧,我家老爺出門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幾位……”
劉探長神色莫名,低頭飲茶,耿先生微微一笑,也默不作聲。
酒井生澀的說:“陸福是趙老板的人,這件案子由我和劉探長負責,需要了解一些情況。”
“哦,這事老爺交代過,趙家會全力配合。”
酒井點點頭,對老管家的態度表示滿意,側目看著輕寒說:“問他,陸福去收賬是誰派出去的?”
趁著趙老板沒有回來,有關陸福的事酒井了解的很多。
陸福是管家的兒子推薦的,小夥子有文化,頭腦靈活,有眼色,會辦事。跟在趙老板身邊很得趙老板的喜歡,趙老板覺得陸福是個有本事的,就給挪了個地方,放在了趙家的賬房。趙家家大業大,光府裡的賬房裡就有十幾個人,這還不包括下麵各分號、分店的賬房。陸福剛去,重要的事做不了,隻能先去各分號、分店對賬收賬。這也是趙家賬房的規矩,每個人都是這麼過來的。陸福也不例外。
陸福到賬房做事已經一月有餘,出去對賬收賬也去了兩三次,小夥子機靈,事辦的不錯。這次去城外三十裡鋪也是大賬房派去的,那家分號是比較大的,生意往來賬目多,銀錢上也多,以前派去的人時常會有些小麻煩,有了麻煩就得再派人去,有時候還得大賬房親自跑一趟。所以,大賬房每回都挑機靈的去,這樣出麻煩的時候就少。
那天平時去過三十裡鋪的兩名機靈的小子去了更遠的地方,府裡專門收賬的兩輛馬車也跟了去,三十裡鋪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靠兩條腿跑年紀大的賬房還真勝任不了,大賬房斟酌之下就派了陸福去。
陸福當天沒回來,大賬房倒是跟老管家嘮叨了一聲。
“那邊這回的銀錢不少,不會出啥事吧?”
因著陸福是老管家的兒子推薦的,老管家自然對陸福多了一份信任和放心,不在意的擺擺手說:“沒車跟著去,晚了住一宿也不是沒有的事。陸福這小夥子穩當,怕是晚了路上不安全,住一宿沒啥。”
老管家也沒跟老爺說這事,直到二天中午,陸福還沒回來。大賬房總覺得事不對,跟老管家正兒八經的說了,同時心裡的不安穩也加重了。老管家一琢磨,這事還真得重視了,隨稟了老爺。
老爺一聽才不過一天的時間,渾不在意的擺擺手說:“派人去三十裡鋪問問,順便跟警署也打個招呼。”
接下來的事,警署都知道了。
等趙老板回來,陸福的事幾人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趙老板一進門就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商行裡了出了些事,諸位久等了。”
趙老板落座,喝口茶潤潤嗓子,斟酌著開口說:“幾位是為陸福的事吧,哎,可惜了,挺好一小夥子。不知警署查的怎麼樣了?啥人乾的?”
趙老板的表情無懈可擊,任誰看了都覺得正常。陸福不過是趙家的雇工,雖說機靈有些本事,趙老板惜才,但人死了,這一切也隨之消失。以趙家的實力,隨便招幾個陸福這樣的不是問題。所以,可惜是可惜了點,但不至於影響到趙老板的心情。警署的人來調查,趙老板能如此配合,算是仁至義儘。
幾人又詢問了大賬房以及賬房裡與陸福接觸過的人,趙家一些與陸福平時有來往的人也仔細詢問了一遍。
從趙家離開時午時已過。
趙老板非常客氣,親自送一行人到大門口。
趙府門口,看著絕塵而去的兩輛車,趙老板目光閃爍,老管家也一臉的高深莫測。
兩人目送遠去的車尾,轉身抬腳進門。
兩人一路沉默直接去了書房,老管家吩咐傭人守在院子裡。
“老爺,日本人為啥摻和這事?”
趙老板目光精明,淡淡的一笑說:“說不準陸福是為日本人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