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太郎抬起嘴角說:“山下這句話說的好,現身說法。不錯,這倒提醒了我,我覺得無覓與範金林一起,也許效果會更好一些。”
輕寒麵無表情的說:“我對打賭更感興趣。”
武田太郎哈哈一笑說:“無覓還是心有不忍?”
輕寒歎口氣,淡淡的說:“我自以為不是心軟之人,但那地方到底是挑戰了我的底線。如果能不去麵對,儘量不去吧。”
“中國有句話:慈不帶兵義不養財,無覓這般心慈手軟,如何能成就大業?”
輕寒苦笑,艱澀的說:“也許我與太郎的看法不同吧。”
輕寒回到自己辦公室,心裡焦急萬分。一定要儘快把消息送給關老師。可關老師在哪裡?中午才見過,這會兒要上哪裡去找關老師。
範金林叛變,酒井和武田太郎勢必會利用他摧毀奉天的地下組織,無論是搜查和宵禁都會加強,眼下關老師非常不安全,自己該如何把消息送出去,確保關老師和其他同誌的安全?
焦急萬分的輕寒端起早已冰涼的茶水,猛灌一大口。
冰涼的茶水讓輕寒頭腦格外的清醒起來,審訊室血腥的氣味淡去了許多。
輕寒提起電話,緊抿雙唇,毫不猶豫的撥通。
“夫人,還是沒胃口嗎?”
“嗯,不想吃。”
“一整天都不進食,總這樣身子受不住。哦,我知道有家麵館,味道還不錯,要不去試試?”
“好吧。”
“在家等著,我讓橋本去接你。”
“嗯。”
放下電話,輕寒起身出門,安排了橋本去接槐花。然後就去了武田太郎的辦公室。
“太郎,若是無事,我有些私事想處理一下。”
武田太郎抬抬眉頭,疑惑的目光掠過輕寒。
“無覓最近怎麼了?”
“哦,內子身體有些不適,胃口不好,我想帶她換換口味。”
武田太郎笑笑:“去吧。”
輕寒走後,武田太郎眉頭緊蹙,疑惑的目光盯著輕寒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影子。
山下也一直看著輕寒的背影消失,猶豫著說:“司令官閣下也覺得最近耿輕寒有些異常?”
“很明顯,不是嗎?”
“難道最近發財了?耿輕寒似乎很高興。”
“叫酒井過來。”
武田太郎從酒井嘴裡得知耿輕寒的夫人有身孕的消息後,微微眯了眯眼,淡淡的笑著說:“這的確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酒井醜陋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快,陰沉沉的說:“的確如此。”
酒井一直沒有發現耿輕寒的可疑之處,這一點令酒井一直心有不甘,直覺,直覺啊。
武田太郎對這一點倒是喜憂參半,矛盾至極。
輕寒出門叫了洋車,一路直奔那家麵館。
麵館門口,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往裡進,快到飯點了。
輕寒下車站在麵館門口,抬眼看看四周,歎口氣,根本沒有關老師的影子。心下更是焦急,索性站在門口,目光掃過一間間的店鋪,馬路上一個個行人,想要找到熟悉的那人。突然,輕寒的目光掃過馬路對麵,那道熟悉的身影剛剛走過來站在對麵。
關老師就站在馬路對麵,依舊是那身裝扮。
輕寒眼睛一亮,隔著馬路看向關老師。兩人的目光相遇,關老師微不可見的點點頭,然後慢悠悠的往東走去。
輕寒盯著關老師走進一間茶樓才移開目光。仔細觀察一下四周,沒有發現可疑之人。隨即看向槐花來的方向。
槐花麵色有些蒼白,輕寒打開車門,親自扶著槐花下車。
“怎地精神還不如早起?”
“吐了幾次,喝口水都吐。”
輕寒一臉憂色,攬著槐花,對橋本說:“橋本一起吃一碗吧,一會兒還得麻煩你送夫人回去。”
橋本答應一聲,從另一側下車。輕寒攬著槐花走進麵館。
槐花沒什麼胃口,一碗麵隻挑了一兩口,便興致缺缺放下筷子。
橋本認真的吃麵,低垂的眼睛緊盯著兩人。
從麵館出來,輕寒扶著槐花上車,柔聲說:“你先回去,我去老中醫那裡谘詢谘詢,讓他想想辦法。”
“那你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