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繼續盯著她。如有異動,馬上報告。”
“是。”
翠鳥離開後,酒井的屬下過來說:“司令官閣下請您馬上過去。”
酒井心情好,醜陋的臉上一掃往日的陰毒冰冷,溫和的點點頭說:“我馬上過去。你,盯著翠鳥。”
“是。”
酒井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走進武田太郎的辦公室。
武田太郎隨手合上正在閱讀的文件,抬眼看著酒井。
“看的出來,你是有好消息了。”
酒井得意的說:“關於耿輕寒事件我已經掌握了重要線索。”
“哦,重要線索?凶手?”
“也可以這麼認為。”
武田太郎頗感興趣的放下手中的文件,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酒井得意洋洋的說:“我已掌握了重要線索,這次刺殺事件就是共產黨的一次有預謀的行動。有人掌握了耿輕寒的行蹤,而這個人已經完全握在我的手心裡了。”
“共產黨?”
“是。”
武田太郎滿意的笑了,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酒井身邊,頗為滿意的拍拍酒井的肩頭。
“好,很好,你已經有計劃了?”
“是,我準備放長線,釣大魚。”
“好,好一個放長線,釣大魚,我很喜歡。不過,千萬彆讓魚兒脫鉤。”
“請閣下放心,她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如今她在為我辦事。”
“哈哈哈……好,帝國因為你這樣的軍人而驕傲!我將靜候佳音。”
關嫂子一路繞行,終於到了知新書鋪。
小夥計東子殷勤的把關嫂子讓進去,自己則機靈的站在書鋪門口放哨。
關老師和東子昨天已經被詢問過了,東子是壓根不知道,也沒見著人,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關老師心裡再急,麵上卻絲毫不顯,應對自如,對答如流,滴水不漏,自然也沒絲毫破綻。
兩人今兒一早就開門做生意。關老師已經急得上火,一夜間起了一嘴燎泡。
原本打算這就上街打聽打聽消息,然後就出城去。兩邊掛心,憂心忡忡。既生氣關隊長的莽撞,又擔心他的安全。驚弦那邊就更讓關老師憂慮,焦急萬分。上級再三叮囑一定要保護好驚弦同誌,這倒好,小鬼子沒下手,自己人倒出了手。
從昨天到現在,關老師驚的是三魂去了兩魄。眼睜睜看著驚弦倒在自己眼前,而自己什麼都不能做,這種無力感讓關老師痛苦、驚慌、悲傷,無奈、焦慮,種種難以訴說的複雜心情,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就消磨儘了關老師的耐心。
關老師不停的祈禱,自己的那一推,讓神槍手關隊長失了準頭。
關老師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覺察到關隊長的異常,為什麼沒有早一點趕過去。
驚弦同誌一旦出事,自己該如何向上級交代?如何向耿夫人交代?
短短的十幾個小時,關老師已是憔悴不堪,身心疲憊,雙眼猩紅。
正在焦灼中的關老師看見關嫂子,激動的直接迎過來。
“他怎麼樣了?”
關嫂子看著關老師的模樣,微微一笑,低聲說:“沒事,上樓說。”
關老師衝著東子點點頭,率先抬腳上樓。
“耿先生咋樣了?”
“救過來了。”
關老師長長的出了口氣,慢慢坐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好,救過來就好,救過來就好。”
關嫂子皺著眉頭說:“這誰的主意?也忒莽撞了。子彈離心臟隻差幾毫米,那鬼子醫生說隻差一點點耿先生就沒命了。鬼子司機當場就死了。平時也沒瞅見多好的槍法,這回咋就準頭這好。”
關嫂子隻顧埋怨,嘴裡一禿嚕,就不管不顧的說了。說完一看關老師那欲語還休、為難尷尬的神色,腦子裡“轟”的一下,瞪著眼睛,結結巴巴的說:“不會……不會是……不會是俺家那個吧?”
關老師艱難的點點頭低聲說:“是他,昨天也是他,整個遊擊隊裡除了他,還有誰能趕上他槍法好,膽大心細?”
關嫂子皺著眉狠狠拍一下額頭,恨聲道:“這糊塗蛋,咋就這大本事?他咋就不跟你商量商量。老天爺啊,先生得虧沒事。他這般無組織,無紀律,一定要處罰,狠狠的處罰。讓他記住,以後永遠不能再犯。”
“這件事肯定是要彙報的,要讓他明白,革命不是一個人的事,打鬼子也不是一個人的事。我們一定要團結,有事大家一起擔著,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沒有命令絕不能擅自行動。”
“對,一定要讓他知道。”
“這件事就等上級領導的批複吧。還有,我要提醒你,耿先生的身份要保密,即使關隊長也不能說。”
關嫂子鄭重的點點頭說:“我知道。”
知道了驚弦同誌無性命之憂,關老師總算放下了一半的心,另一半還擔心著關隊長,不知道他昨天出城了沒有?是否安全。
關老師這會兒才感覺口乾舌燥,端起桌上的涼茶,大口喝。
放下茶杯,關老師又開始詢問一些細節,關嫂子一一回複。說到王嫂子時,關嫂子把自己的疑慮和輕寒的擔心一並說了。
關老師認真的聽完,點點頭說:“耿先生說的沒錯,她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我們要想辦法排除。你回去以後,一定要盯緊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