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我看見了,這個給你,麻煩你了。”
婦人眼裡一亮,想伸手又不好意思,右手不安的捏著衣角。
槐花笑著說:“謝謝你幫忙指路,拿著吧。”
婦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忍住,伸手迅速的一把捏過,麻利的塞進口袋,臉上笑的開了花,嘴裡更是一疊聲說:“謝謝太太!您可真是好人。就在那裡,要不俺領著您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
槐花說完轉身就走,眼角掠過不遠處那道偷偷摸摸的身影。
婦人一臉笑意看著槐花的背影,嘴裡呢喃著:“人長的漂亮,心也善。”
說完抬腳往另一個方向走,還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裝錢的口袋,一臉喜色。
槐花一路直走,在扁胡子樹門前停下,抬手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傭人。
“太太,您找誰啊?”
“你好!我夫家姓耿,今日特來拜訪張大夫。”
老傭人上下瞅瞅槐花,眼前的夫人通身打扮非富即貴,長得又美。心下了然,客氣的讓開。
“耿太太請。”
槐花優雅的點頭,抬腳進門。
張大夫正在院中打太極拳,一身灰色薄棉短打,身材瘦小,動作靈活敏捷。
老傭人客氣的說:“主人正在打拳,太太請移步客廳稍候。”
槐花笑著說:“不必客氣,我就在這裡等等。”
張大夫收住拳腳後,打眼一瞧,心裡有了概論。接過老傭人遞的手巾,擦擦汗。這才看向槐花,一恭手說:“讓太太久等了,請。”
槐花沒有錯過張大夫老謀深算的一雙銳眼。
半個小時後,槐花一臉笑意出門,手裡多了三包藥。
槐花走到路口,叫了洋車一路平安回到了家。
一進門,槐花隻覺得自己雙腿一軟。輕寒手疾眼快扶住槐花,柔聲說:“害怕了?”
槐花搖搖頭說:“不怕,就是有些緊張,怕出了差子。”
關老師倒是一臉沉穩,坐在壁爐前,悠閒的喝著茶。這會兒才施施然走過來。
“見到人了?”
槐花點點頭。
“見到了,就是您說的那位婦人,我給她了。跟我的人,一直跟著我,直到我從張大夫家出來。”
輕寒攬住槐花,寵溺的說:“小丫頭最能乾了。”
這邊槐花順利回到了家。那邊,老憨娘挎著籃子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正是憲兵隊的監獄的大門。
老憨娘跟門衛說:“軍爺,俺來看兒子,勞駕軍爺給支應一聲。”
沒一會兒,老憨從裡麵急急忙忙跑出來,老遠就喊:“娘,娘。”
幾步跑到娘跟前,婦人抬手拍拍老憨,嗔怪道:“都這大的人了,還是冒冒失失的,慢著點,小心摔跤。”
老憨一臉憨憨的笑,呐呐的說:“不怕。娘,給俺帶好吃的了?”
老憨娘溫柔的笑笑,掀開籃子上的蓋布,讓老憨看。
老憨摸著頭,咕隆一聲咽下口水。
“真香,娘。”
老憨娘慈祥的瞧著憨憨的兒子,柔柔的說:“放著慢慢吃,下回娘再給你送來。”
老憨接過籃子,這才想起來,急急的把手伸進口袋。
“娘,家裡沒錢了吧,俺這裡還有一些。”
“你哪來的錢?”
“嘻嘻,前幾天頭兒打賞的。”
老憨故意沉著臉:“你能乾啥?人家給你打賞?遇事用用腦子,彆人家賣了你,還幫人數錢。娘不圖大富大貴,隻要俺的兒子平平安安就好。”
“嘿嘿嘿,娘放心,俺清楚著呢。”
老憨把錢塞進娘手裡,老憨娘推拒著,笑著說:“娘有錢,才剛兒有個闊太太問路,娘給她指了路,那太太賞了不少錢。這錢你留著,買點好的吃。”
“哦,娘沒騙俺?”
老憨娘摸摸口袋,笑著說:“咋能呐,娘今兒碰上好人了。好了,娘也看了,快去乾活兒吧。”
“哦,娘你在這等等,俺這就把籃子騰出來。”
“嗯,娘等著。”
老憨喜顛顛的拿著籃子走了,老憨娘站在門口,一臉老實本分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