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輕寒臉色突變,騰的一下起身站在武田太郎麵前,焦躁的重複一句:“車隊被劫?嗬嗬嗬……”
輕寒笑出了聲,笑聲滿是譏諷。冷笑聲戛然而止,輕寒冷冷的說:“這就是你們給我的交代?”
武田太郎目光幽深的看著輕寒,淡淡的說:“這事無覓怎麼看?”
輕寒嘲諷的抬起嘴角,迎著武田太郎緊盯不放的目光,頹然的坐下,沉思了一會兒冷冷的說:“人犯如今在哪裡?”
武田太郎一成不變的臉終於有了變化,目光更加複雜,緊抿著嘴一語不發。
輕寒深若寒潭的雙眼緊盯著武田太郎,一字一句的說:“太郎做這麼一場戲給我看是為了什麼?”
武田太郎皺起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輕寒。
“無覓何意?”
輕寒自嘲的抬抬嘴角,目光依舊緊盯著武田太郎,慢慢開口說:“人犯根本沒被劫走。”
武田太郎的嘴臉抽了抽,臉上的橫肉抖了抖,露出一絲難看的微笑。
“所以無覓懷疑我做戲?”
“難道不是?”
“不是,車隊被劫是真的,隻不過如無覓所說,人犯的確沒有被劫走。”
輕寒臉色依舊難看,蒼白著臉,神色冰冷。
“我有權知道真相。”
武田太郎點點頭,示意山下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
今早,專員助理帶人過來押解人犯,專員也打電話,請憲兵隊出一隊人馬幫忙,務必安全交接人犯。兩方人馬,均是荷槍實彈,密不透風,路線是臨時定的。
誰能想到喪心病狂的酒井和專員助理定的路線,竟然是人員流動大的主街道。
前有日本兵的摩托車開道,後有一卡車的警察和日本兵,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開進了主街道。這讓指揮這次營救行動的關隊長一籌莫展。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關隊長皺起了眉頭,幾人臨時碰了頭,這是唯一的機會,不想放棄,又不願傷及無辜百姓,矛盾重重,最終幾人在糾結中還是決定行動。
車隊在路口拐彎時被攔住,攔車的隊員拉著一輛架子車,停在路中央,直接掏槍射擊,街上頓時大亂。
敵方人多火力猛,遊擊隊們又怕傷及無辜百姓,顧慮太多,營救非常困難。
讓人想不到的是專員助理一麵命令開槍還擊,一麵命令押解人犯的車不顧一切的按原路返回。
來不及讓開的行人被撞被壓,一時間槍聲大作的同時,慘叫連連。
攔路的隊員當場犧牲,子彈亂飛,無辜百姓時有受傷。
關隊長隻能下令撤退,放棄營救。押著關嫂子的車原路返回了憲兵隊監獄。
輕寒和關老師的分析一點沒錯,武田太郎和酒井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結果,所以才能如此鎮定。
專員助理親自看著關嫂子被關進牢房,這才帶著人回去向專員彙報。此時的警署也正是風聲鶴唳之時,專員下令嚴查,這會兒的警署隻進不出,每個人都必須嚴查。
得到消息的酒井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耿輕寒,這一點與武田太郎倒是不謀而合。所以,酒井氣勢洶洶的直奔輕寒的家。
山下說完,武田太郎狹小的眼睛緊盯著輕寒,冷冷的問:“無覓怎麼看?”
輕寒的傷口似乎又痛了,小心的用右手托起左臂,蒼白著臉,淡淡的說:“我如何看重要嗎?太郎決定移交人犯時也沒問過我這個當事人的想法。如今出了事,酒井課長倒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我。真是好笑,這是懷疑我就是那通風報信之人。太郎,我不想解釋,讓酒井課長調查吧,酒井課長是帝國精心培養的人才,能力卓絕,我相信他,同時我也相信太郎。你我畢竟是不同的。”
最後一句話,輕寒說的悠長含蓄,頗有深意。
“你願意接受調查?”
“嗬嗬,我不願意,酒井就不查了嗎?”
兩人相對而坐,目光相對。輕寒的目光深若寒潭,幽深複雜。武田太郎的目光冰冷陰毒,淬了冰一般。
武田太郎微微抬抬嘴角:“我相信無覓經得起調查。”
輕寒疲憊的揉揉太陽穴:“查吧,查吧,這次讓他查個痛快,查個明白,查個水落石出。”
輕寒起身,冷冷的說:“太郎,請轉告酒井課長,耿某隨時恭候。”
說完,輕寒轉身往外走。快走到門口時,輕寒突然轉身,看著武田太郎,幽幽的說:“太郎,好久沒有老師的消息了,他還好嗎?”
武田太郎微眯著眼,盯著輕寒的背影,久久不語。
直到看不見了,武田太郎才幽幽出聲:“你覺得是他嗎?”
山下恭敬的回答:“屬下覺得耿輕寒不是,不合邏輯,那畢竟是刺殺他的主謀。”
武田太郎抬抬眉頭,陷入沉思。許久,幽幽低語:“他什麼意思?是在威脅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