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微微抬抬嘴角。
“不愉快總會過去。”
兩人相識一笑,話中深意各自明白。
“無覓,你看看這個。”
武田太郎遞給輕寒幾張相片,輕寒接過來低頭一看,心中那不好的預感成了事實。
“這個人無覓認識嗎?”
輕寒故意低頭仔細看,每一張照片看了又看。
“這好像是那個被通緝的共黨,知新書鋪的老板,代號是關老師的人?”
“是他。”
武田太郎又從桌上拿起幾張照片。
“再看看這個。”
輕寒接過來仔細看看。
照片正是如今的關老師。輕寒搖搖頭說:“這人沒見過。”
武田太郎一直緊盯著輕寒,輕寒的神情不似作偽。
酒井桀桀怪笑幾聲,冷冷開口說:“難道耿先生沒有看出來嗎?他們是同一個人。”
輕寒抬起頭,俊逸的帥臉慢慢龜裂,露出一絲尷尬。
淡淡的說:“酒井課長不說,我還真是眼拙,沒看出來。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不過是少了副眼鏡,胖了一些,耿先生就看不出他們是同一個人了?不會是明知他們是一個人,卻故意隱瞞吧?”
輕寒黑了臉,冷冷的說:“既然如此,這關老師怕是根本就沒離開過奉天,酒井課長為何直到今天才知道?”
酒井惱火的瞪著輕寒,無法繼續質問。
武田太郎笑著搖搖頭:“無覓,你這習慣很不好,總是認錯人。”
輕寒尷尬的笑笑說:“不熟悉的人難免認錯。何況,這兩人我似乎從未見過,分辨不出來不奇怪。”
酒井冷笑一聲說:“耿先生確定沒有見過?”
“沒有。”
輕寒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和停頓。
“有人看見你們在一起。”
酒井的口氣陡然嚴厲。
輕寒淡淡的看一眼酒井,微微一笑說:“哦,我不記得了。能否給個提示,什麼時候?”
“耿太太出事的那段時間。”
輕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瞬間冷著臉說:“那段時間去我家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很多人我從未見過,也未曾有過來往。承蒙厚愛,來者是客。雖是以禮相待,但並不說明就與我耿輕寒有密切的聯係。酒井課長什麼意思?這真是欲加其罪何患無辭。”
酒井一噎,不滿的瞪了輕寒一眼。打嘴仗,十個酒井也不是輕寒的對手。
酒井憋屈鬱悶,臉黑的滴水,陰沉沉坐在一邊,不再開口說話。
這種明知你有問題卻沒有證據的憋屈,令酒井異常的惱火。酒井信奉的是刑罰,摧毀身體的同時也摧毀意誌,打擊肉體的同時讓靈魂也驚恐萬狀。這種僅憑打嘴仗打擊心理令其崩潰的心理戰術,酒井一向不齒,攻心為上對於酒井來說那就是個笑話。
輕寒惱火的把照片摔在桌上,看著酒井冷笑一聲:“我耿輕寒隨時配合特高課的調查。”
說完,輕寒轉過頭看著武田太郎,朗聲說:“太郎,我要的是一個肯定,作為太郎的朋友,耿某坦坦蕩蕩。”
門口傳來鏗鏘有力的腳步聲,雅子一身戎裝英姿颯爽走進來。
武田太郎看過去,今日的雅子竟然沒有了往日怯懦瑟縮的模樣。
雅子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武田太郎故作溫和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真誠的笑意。
“今日的雅子讓人驚豔,帝國的軍人果然不一樣。”
“謝謝哥哥!”
武田太郎溫和對輕寒說:“趙會長親自帶隊清剿五裡鋪,憲兵隊會一同前往。煩請無覓替我前去督戰。”
這是趕人了。
輕寒馬上起身,黑著臉告辭,臨走時深若寒潭的目光掠過雅子。
雅子麵上一紅,微微垂下了頭。
兩人的互動沒有逃過其他人的眼睛,酒井惱恨交加,麵色比之前更加難看。山下一臉深思,隻有武田太郎了然一笑,老奸巨猾。
輕寒出去後,武田太郎看一眼酒井,淡淡的說:“你過於急躁了。”
酒井起身立正,痛快的說:“司令官閣下,對不起,屬下的確過於急躁了。耿輕寒可能會警覺,接下來的行動將會更加困難。”
武田太郎搖搖頭說:“耿輕寒是真的沒認出來他們是同一個人。當年,耿輕寒用了很長時間才能把雲子和雅子分清楚。”
武田太郎說完看一眼山下,山下附和道:“是的,整整一年的時間。雲子小姐經常以此捉弄他。”
武田太郎擺擺手止住這個話題,對於酒井盯著耿輕寒這事,武田太郎不反對,但直到現在,酒井仍然沒有證據。武田太郎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之前,誰也不能動耿輕寒。因為耿輕寒是武田太郎的人,在武田太郎心裡,耿輕寒與山下一樣,屬於私有財產。高高在上的武田太郎,絕不容許他人覬覦自己的財產。何況,耿輕寒還是一件能拿出手的貴重物品。
武田太郎看著酒井,開口問:“抓到的確定是驚弦?”
酒井臉上露出一絲得意,揚起嘴角回答:“十有八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