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門,沿著小路慢慢走著。路兩邊的樹剛剛冒出綠芽,微風輕輕吹過,依然有微涼的感覺。
雅子挽著輕寒,兩人就像所有的情侶一樣,親密甜膩。
雅子低聲說問:“趙大公子還好嗎?”
輕寒心裡一緊,腳下步伐不亂,麵上亦不露聲色。
淡淡的回答:“年輕人性子急躁魯莽,還沒定性,易受他人蠱惑。想成為他父親那般,尚需時間。”
雅子笑了,俏皮的把小臉貼近輕寒的手臂說:“果然如此。”
輕寒抬抬眉,側目疑惑的看一眼雅子。
雅子抿抿嘴說:“酒井發現趙大公子與那些反日學生有來往。”
“什麼時候的事?”
輕寒皺起眉頭,側目看一眼雅子,深若寒潭的雙目滿是疑惑。
雅子偏著頭,清秀的小臉俏皮可愛。
今日的雅子穿著粉色的毛呢連衣裙,整個人清純乾淨,俏皮可愛。此時的雅子與穿著軍服那個陰冷毒辣的女人根本就是兩個人。
輕寒目光微閃,對著這張千變萬化的臉,說不出的嫌棄和厭惡。
輕寒柔聲說:“還有機會嗎?”
“輕寒哥哥想幫他?”
“如果我拉一把能讓他幡然醒悟,我願意。”
“為什麼?”
“他還年輕,有大把時光享受生活。再者,太郎也需要一個可以接替趙會長的人。我以為,他是最好的人選。”
雅子親昵的靠著輕寒,柔聲說:“酒井一直在密切關注那些逃亡學生,這些學生的反日情緒很高,是不安定分子。無意中發現趙大公子與他們見過麵,幾人談了很久,也許又在密謀什麼。輕寒哥哥可以提醒一下,如果他能如輕寒哥哥所說的幡然醒悟,哥哥會很高興。”
輕寒輕輕拍拍雅子挽著自己胳膊的手,溫和的說:“我試試。”
翌日中午,輕寒帶著趙大公子去西十街吃飯。
簡單的麵條,兩人一人一碗。
從西十街出來,兩人步行回官署。
輕寒側目看一眼身邊的趙大公子,年輕人一臉的朝氣蓬勃,嘴角眼底帶著火熱。
輕寒心中感慨,麵上卻平靜淡漠。
語氣淡淡的說:“你如今跟在我身邊,以前來往的一些人就不要再來往了。”
趙大公子臉色一變,腳下一頓,看著輕寒說:“耿先生什麼意思?”
“酒井發現你與逃亡學生來往密切。”
趙大公子臉色幾變,震驚、懊惱、緊張,一時間,這張年輕的臉情緒幾變。
輕寒腳步不停,低聲說:“邊走邊說。”
趙大公子這才慌張的看了看四周,抬腳緊走兩步,跟上輕寒。
語氣緊張的問:“酒井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看見你跟那些學生見了麵,而且談了很長時間。”
“我……他們是我的同學……隻是平常的聚會……”
輕寒看一眼趙大公子,堅毅的五官冰冷淡漠,冷冷的說:“這話酒井會相信嗎?”
“真的……是真的……”
輕寒幽深複雜的看著趙大公子,語氣冰冷嚴厲。
“這次我可以替你解釋,但絕沒有下一次。明白?”
趙大公子臉色蒼白,感激的點點頭說:“我以後不會和他們再見麵。”
“你要切斷和他們的一切來往。這不僅是對你自己的負責,也是對他們的負責,明白嗎?”
“明白。”
“明白就好。你要知道,隻要被酒井盯上,那就是萬劫不複。”
“明白。”
趙大公子神色複雜的看一眼輕寒,隨即垂下眼眸,心思百轉。
耿先生與傳說中的完全不同,他這是在提醒自己,亦是在提醒抗日救國會。
耿輕寒是奉天最大的漢奸,為什麼會提醒自己?
趙大公子想抬頭仔細看一眼輕寒,研究研究。
最終趙大公子也沒抬頭再看,他怕耿先生那雙洞悉一切的雙目。
隻能猜想,大概都是中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