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順急匆匆走了。
馬玉來不及換下半濕的衣服,緊跟著也出了門。
輕寒從馬玉那裡出來,直奔商會趙老板家。
輕寒詢問趙老板最近招工的事。趙老板肯定的告訴輕寒,奉天商會所屬工礦實業公司,最近絕無大肆招工之舉。
趙會長告訴輕寒,聽說最近日本人暗地裡小動作不斷,表麵上日本人給的薪酬高,但實際上咋樣不知道。不過趙會長語氣猶豫不決的告訴輕寒,據說那些人都被日本人用大卡車拉走了,有的甚至來不及跟家裡人告彆。
趙會長憂心忡忡的說,這樣的狀況已經有好幾天了,之前隻是隱隱約約的謠傳,但這幾天日本人似乎肆無忌憚的強行招工,隻要打問一下,就會被強行拉走。日本人這是不拿中國人當人啊,傳說中的民主自由在奉天壓根不存在。
輕寒從趙老板家裡出來,夜色已深,心情更加沉重焦急。
如果這些情況屬實,那失蹤的秦在梅的情況不容樂觀。更可怕的是這隻是一個引子,不堪設想的真相才是令人心驚的。
輕寒腳步沉重,憂心忡忡,又去了警察局長家。
從警察局長家裡出來,輕寒已經可以確定,如果秦在梅真的是在三岔路口失蹤的,十有八九是落在了日本人手裡。
輕寒一路催著車夫,想趕緊回去從雅子那裡打聽一下。
“先生,到了。”
洋車停在路邊,輕寒下車,路邊一道熟悉的身影讓輕寒吃驚,回頭一看。
馬玉撐著傘站在雨幕中。
輕寒打發走洋車,淋著雨走近馬玉,兩人站在樹後低聲說話。
馬玉把傘往輕寒這邊撐,輕寒拿手擋住。
“我沒事。情況不容樂觀,秦在梅同誌很有可能是被日本人帶走了。”
馬玉沉重的點點頭說:“我來就是告訴你,有人看見三天前在三叉路口,有身形極像秦在梅的婦人被人捂著嘴強行拖走了。是日本人,他們強征勞工,三天了,如果是被強征,估計已經被送走了。但也不排除是秦在梅同誌的身份暴露,被特高課帶走的可能性。所以,我已派人去了城北的聯絡點,通知聯絡點的同誌們迅速轉移。你這裡我特意過來說一聲,要找到秦在梅同誌,隻能從日本人那裡著手。”
輕寒點點頭:“你馬上回去,以防萬一也馬上轉移。打聽秦在梅同誌消息的事交給我。”
“我那裡暫時是安全的,秦在梅不知道這個聯絡點,我等你消息。”
輕寒看著馬玉離開,這才往家裡走。
雅子還沒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門響,起身迎過來。
“回來了。怎麼淋濕了,熱水燒好了,快去洗個熱水澡。”
雅子溫柔體貼的對輕寒柔聲細語的說著,一邊幫輕寒脫下風衣。
輕寒深若寒潭的雙目盯著雅子,神色嚴肅。
雅子抬頭,杏眼瀲灩。碰上輕寒凝重焦急的目光,心裡一驚。
“輕寒哥哥,出了什麼事?”
輕寒雙手扳住雅子的肩頭,幽深的目光緊盯著雅子,低聲問:“雅子,酒井最近抓人了?”
雅子仰頭看著輕寒,搖搖頭說:“沒有聽說。”
輕寒鬆開雅子,神色低落疲憊的往裡走。
雅子手裡還拿著輕寒的外套,緊跟兩步問:“發生了什麼事,請您告訴我。”
輕寒握緊拳頭,停下腳步回身看著雅子說:“我的一個朋友,三天前在三叉路口被人強行拖走了。”
雅子臉色一變,低語:“你的朋友?”
輕寒向前兩步,抓住雅子緊張的問:“你知道?”
雅子抬頭看著輕寒,臉色蒼白,搖搖頭說:“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
雅子咬著嘴唇,艱難的搖搖頭,沉默不語。
輕寒的心慌亂不安的跳動著,低聲說:“告訴我。”
雅子垂下眼眸,沉默許久,最終抬起頭低聲說:“那些人已經送到了東鄉部隊。”
“東鄉部隊?”
“東鄉部隊在離這裡五百多公裡的哈爾濱,曾經是一所監獄,它很神秘,是帝國軍部最為神秘的部隊。”
“秘密部隊?”
輕寒深若寒潭的雙目緊盯雅子,一字一句問:“研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