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風高月黑。
午夜一過,輕寒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從臥室悄悄走出。
會客廳的燈突兀的亮了,雅子站在門邊,手裡還拽著燈繩。
輕寒麵不改色,淡定的與雅子相視。
短暫的對視後,雅子開口說:“輕寒哥哥,您不能出去,哥哥和酒井已經布下陷阱。”
輕寒目光幽深複雜的盯著雅子,沉默不語。思索片刻,輕寒淡淡的開口:“好。”
輕寒轉身走進臥室。
臥室裡,輕寒摸黑上床,睜大眼睛躺下,支棱著耳朵仔細聽著會客廳的動靜。
會客廳裡,雅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輕輕拉滅燈繩,躡手躡腳走到輕寒的臥室門口,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著臥室裡的動靜。直到臥室裡傳出清淺綿長的呼吸聲,雅子才會心一笑,躡手躡腳走回自己的臥室。
輕寒的臥室,輕寒悄悄起身,輕手輕腳走到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雅子臥室的門輕輕關上。
幾分鐘後,輕寒悄悄打開臥室的門,躡手躡腳走到雅子的臥室門口,耳朵貼在門上。
輕寒確定雅子已經睡熟了,這才悄無聲息的出門,黑色的身影迅速融進茫茫黑夜。
輕寒出門的同時,躺在床上發出綿長呼吸的雅子猛的睜開眼睛,苦澀無奈的喃喃自語:“為什麼不相信我?”
雅子迅速起身,悄悄跟在輕寒身後,看著輕寒離去的方向,思索片刻,轉身回到屋裡。
夜色中,輕寒藏身樹影下,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直奔武田太郎的官署。
輕寒停在官署後院的牆下,再一次仔細觀察後,迅速爬上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
月光下,官署後院一覽無遺。輕寒躲在大樹的枝葉間,仔細觀察院子裡的情況。
官署後院的結構輕寒非常熟悉,閉著眼也能找到放文件的保險櫃所在房間。
這會兒輕寒看過去,巡邏隊剛剛走過,牆頭上依舊密布著黑壓壓的鐵絲網,前院的探照燈照不到這裡。此時,官署的後院靜悄悄的,偶爾傳出雷鳴一般的鼾聲。距離不遠的憲兵隊稀稀拉拉傳來幾聲狗吠。
夜,安靜而凝重。
觀察好地形後,輕寒麻利的從樹上下來,走到牆根下,選好位置,拿出飛虎抓,用力一拋。
寂靜的夜裡傳出一聲細微的金屬聲,飛虎抓牢牢的卡在輕寒中意的牆頭。
輕寒抓住繩索蓄勢待發,正準備往上攀爬的輕寒,突然聽到安靜的街道上傳來突兀的汽車聲。
輕寒眉頭一皺,一手抓著繩索,回頭往身後看去。
仔細聽清楚後,輕寒判斷汽車聲就在離官署不遠的街道。輕寒眉頭緊蹙。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有汽車聲?
輕寒馬上收回飛虎抓,迅速爬上枝繁葉茂的大樹,躲在樹上靜靜的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輛車卻似乎又走了,沒等輕寒從樹上下來,那輛車又開回來了。
那輛車似乎專門跟輕寒作對,就在不遠不近的街道上來來回回的,讓躲在樹上的輕寒無法行動。
來來回回三趟以後,輕寒心裡焦急起來。抬頭看看越見偏沉的月亮,不知道那邊什麼情況,不能貿然行動。但時間緊迫,再有三個小時,天就微亮了。
輕寒眉頭緊蹙,緊抿雙唇。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喵。”
突兀的喵聲讓輕寒心頭一動。
轉頭看去,一隻黑色的野貓睜著一雙幽幽冒著綠光的眼睛,蹲在輕寒對麵不遠的樹枝上,盯著輕寒。
輕寒恍然大悟,自己這是占了它的家。隻有這裡最是葉茂,這貓又不傻。
輕寒對著貓露出溫和的笑臉,低聲細語開口:“咪咪……咪咪……”
黑貓警惕的盯著輕寒,依舊蹲在那裡。
“喵……喵……喵……”
輕寒低聲一笑,耳語般低語:“你這是跟我打招呼嗎?不對,你是在向我示威。朋友,暫借寶地一用,我馬上離開。”
輕寒眯眼騰空而起,一手抓著樹枝,一手快速探向野貓,疾如閃電抓住野貓。
野貓狂叫,輕寒快速捏住野貓的嘴巴,低聲說:“彆叫,幫我一個忙。”
輕寒抬手撫摸著野貓,慢慢給它順毛。野貓從開始劇烈的掙紮,到最後無可奈何的放棄了。
看著不再狂叫的野貓,輕寒低低一笑,抬眼看著官署的牆頭,瞄準位置。低聲說:“對不起了,來世找我報仇吧。”
輕寒用力把野貓扔進院子。
黑色的野貓與夜色融為一體,但那刺耳的慘叫聲響徹夜空。
野貓落在院子裡的瞬間,院子裡就有了激烈的反應。
燈光大亮,腳步紛踏,從院子的不同方向衝出來幾隊人馬,眨眼間就包圍了摔得半死的野貓。
幾乎同時,武田太郎就從房間裡出來了。
輕寒的瞳孔一縮,武田太郎衣著整齊,根本就沒睡。
酒井是從前院跑過來的,也是衣著整齊。
兩人看著被士兵圍在中間的野貓,臉色猙獰。
武田太郎看一眼四周,命令:“馬上搜查。”
酒井馬上附在武田太郎耳邊低語一番。
武田太郎點頭命令:“外麵,四周,通通仔細搜查。”
躲在樹上的輕寒在武田太郎出來的一瞬間就清楚了自己的處境,迅速從樹上溜下來,向對麵的馬路狂奔。
沒跑幾步,對麵的車燈刺眼。雅子探頭說:“快上車。”
輕寒顧不上其他直接上車,雅子一腳油門,車絕塵而去。